眼前之人他认识，这人名为陈鹤，原本是骁骑将军，在他替东秦出征北晋的时候，他便在。

那时候，他看他不惯，处处不服从安排，不听从调遣，贪功冒进，曾造成他初入军营之时对他有恩之人惨死北晋的烈马之下。

他罚他八十军棍，他表明服了，却不知道他一直怀恨在心。

其实他早就已经猜出了暗算他的人可能是那些，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些年一直不曾对他们动手。

因为他清楚，当日对他下毒之人，也不过是旁人手中的匕首。

为了出气，熔了匕首，却让当初手握匕首之人生出畏惧之心，这本身就是十分不合理的一件事。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需要在隐藏。

既然他说出了夺心，那就很明显，当初用夺心之毒暗算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

“那是因为你的刀，太逊了！”

欧阳翊轻声说着话，手指轻轻用力，那看上去坚硬无比的长刀，就在那黑衣首领的面前开始崩坏，犹如一块被人敲击过的瓷片，散落一地。

陈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不，不可能。

欧阳翊中了夺心之毒这件事是既定的事实，皇宫也有人试过他，他早已武功尽失，双目失明吗，困于夺心的寒毒之症，犹如冬日之花，顷刻便会藏于风雪泥土之间。

可现在的情况，明显和他知道的情况完全不同。

他的内力比起之前更加强大，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似乎也能够看见了，冷漠寂静，却明显能够看见那双漂亮的瞳仁中有他的影子。

这个眼神……不像他！

对，他看他的眼从来都是凌冽而冰冷的，亦如从前他贪功冒进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冰冷而凌冽，即便是言语中不曾有任何指责，却依旧让他忍不住害怕，瑟瑟发抖，惶惶不得终日。

那时候，他清楚的能够在他眼中看见自己，面目狰狞，渺小无用，狼狈不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