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从那次过后,每见一次荣桓,他都感觉对方像老了几岁。
也不知道他这么早去世,是不是跟小叔有关。
哎,世事无常,如果真是这样,或许早逝对荣桓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因为没有人愿意深陷在过去的回忆里痛苦挣扎。
第二天,他和游澈前往荣家庄园参加荣桓的葬礼。
站在灵堂前,望着那张大大的黑白照片,他仿佛看到了老屋里印着小叔面容的黑白照。
只是一个眼角布满褶皱,一个面容带着青涩,就像不同的时间线里,两人永远不会再有交汇的一天。
鞠完躬,将一束白菊放在灵堂前,他和游澈肩并肩准备离开这里。
“南先生,等等。”荣桓的大儿子荣梓轩跑上前将两人拦住。
南景佑停下脚步,“荣先生,有什么事吗?”
荣梓轩抿唇,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南景佑。
“南先生,这是我爸留给你的信。” 荣梓轩的表情有些哀伤。
“在我接手公司后,我爸就将事情告诉我了,我原本还纳闷他为什么那么早让我接手,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不想活了。”
“说实话,最开始我是愤懑的,可看着他因为一个早已死去的人,生生将自己拖死,我突然不怪他了,或许,尘世是他的枷锁,死亡才是他的解脱。”
见南景佑将信接过去,他苦笑一声,“我知道你或许很讨厌我爸爸,但我希望你能认真看看他的信,这封信我没有打开过,只希望你看过后,能原谅我爸当初不成熟的决定。”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重新回到灵堂边跪着,背影萧条,寂寥,耸动的脊背,是一个儿子对父亲最后的悲鸣。
南景佑盯着手上的信,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他才牵着游澈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后,他没立马将信打开,而是过了几天后,他才拿起信,一行一行地看了起来。
信里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荣桓道歉的话,承认当初的懦弱和不勇敢。
荣桓害怕等他和南景和老了,没人去给南知安扫墓,请他帮忙叮嘱南家的小辈日后不要忘记还有南知安这么一个人。
最后的话让南景佑很是惊讶,荣桓居然在南知安坟墓不远处买了一块地,他要让荣家后辈把他的骨灰葬在那个地方。
这样他就能离南知安近一点。
最后还附上道歉,希望南家不要责怪他的做法。
南景佑看完信之后,久久没有言语,心里不上不下的,总觉得有一口气憋着。
“老婆,你不需要烦恼,世间万物自有一套定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既然过去和现在不完美,不如期待一下未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
南景佑被他这套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论给逗笑了,“你以为你是哲学家啊,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游澈也不反驳,笑意盈盈地盯着那张红润的唇,一个俯身吻了下去。
为了让老婆心情好一点,他也算煞费苦心了。
……
一年又一年,每个人都在往生命的终点行走。
南景佑和游澈没有子嗣,他决定在蔺家挑选一名继承者。
而最终挑选了蔺衍之的儿子蔺远航,也就是兜兜。
兜兜许是继承了蔺家的商业天赋,也或许是南景佑有意培养,他十八岁就开始在商业上崭露头角。
直到他二十五岁,南景佑开始给他放权。
二十八岁,南景佑将蔺家彻底交付给了兜兜。
而南氏集团在这么些年的发展下,也成为了商界中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