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

月湖畔,鼓瑟吹笙,桅杆处有一道人影。

沈裕喜欢视野开阔的高处,远观一望无际的天空,万物皆渺,总有种天地一蜉蝣的孤独感。

孤独,又自由。

清风徐徐,他垂眼。

通体雪白的剑鞘映入眼帘,想想,回忆着第一次握饮冰的感觉。

当日不懂何为剑,剑客,凭着一丝感悟用出【一剑霜寒】,而今,“咔嚓一声”,剑身映着月色。

冰寒如玉。

沈裕轻轻触摸着剑,感受着那一寸寸的锋芒。

“三年多未用技能,手痒,心痒。”

怀念。

醒来后,他只在王耳面前用竹枝作剑用一次【一剑霜寒】,剑断山开,王耳直接看傻,摇着肩膀问他是不是返老还童的老妖怪。

不久,对方闭关三月,出来时浑身气息更融洽自然。

剑客,因个人经历跟喜好剑风不同,有的霸气侧露,有的轻灵如鹤……曲赋的剑潇洒灵活,王耳几次用剑都是大开大合,更稳重。

而他——

“哗。”

衣袂翩跹声起,一双黑靴落地。沈裕长睫一扇,冰眸盈着笑意。

“明日约战?”

“嗯。”

“可惜,若是提前知道就好了。”

“哦,当如何?”

石敬天徒弟下的战帖标着时间地点,却并未言明姓名,一切明日揭晓。

“……”

十一沉默,乌睫下凤眸幽暗似潭,当如何?自然是……

他不言明,沈裕却意会。

“信我,不会有事。”

十一望着膝盖上雪白的剑,脑海蓦然浮现最初见面那一夜。

墨丝如云,红梅溅雪。

想着,心脏抽疼一下。他垂头埋着面前人肩颈间,手圈着腰问:“要用那一招吗,对你不好。”

每次用都吐血,虚弱。

“看情况。”

虽然王耳经常戏言他乃三流剑客,但实际嘛,应有一战之力。若是光明正大的约战,不耍阴狠手段,照王耳原话是堂堂正正打一场,倘若又算计,他不介意连师父当年那份一起讨回。

想着,沈裕好奇问:“万一用的话?”

十一蹭蹭头发,嗅着幽香,声音平静而笃定。

“我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