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耳赶紧一拍脑袋,阻止自己乱想。现在重点是:此人为何出现在徒儿院子里,甚至抱着被子。
莫非当年的人找来了?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十一看到眼前人想到四年前那一幕,一时间遗忘什么,眼里同样杀意腾腾。
刀剑相向,俩人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对两招,再度分开。
周围疾风狂舞,王耳正想动真格,却见那屋里又跑出一人,模样瞧着有点眼熟。
不,是十分眼熟。
“十一,怎么了?”
外面风声飒飒,沈裕正擦桌子呢,察觉不对提剑出门便瞧见十一踉跄着退后几步,屈膝半跪。
马尾摇晃,一缕发丝划过战意明晃晃的凤眸,唇角渗出一丝血。
“我没事。”
瞧着那血丝,沈裕心里沉沉的,一双冰眸凝霜,手不由握紧饮冰。
“你——”想死。
扭头,跟王耳来了个四目相对。
一时间,世界都沉默了,枝头乌鸦不合时宜叫两声。
“……”
“……呃,师父。”
他悄悄往后藏一下饮冰。
捂住耳朵,下一刻响起一道吼声,惊起几只栖息的乌鸦。
“沈裕!!!你能耐了,为男人对师父刀剑相向!”
十一:……
我就说好像忘记什么,糟糕了。
*
大堂青灯燃烧,蜡烛火花跳跃,房间里,一师一徒正在下棋。
王耳越想越气,“啪”一声,黑棋重重落到棋盘上,“咔嚓”声中,整面石棋盘裂开。
沈裕眼观鼻,鼻观心。
食指跟中指夹着一颗白子,稳稳落到棋盘。接着,又给茶杯续茶,从容道:“师父,喝茶消消火。”
“消不了!”
“徒儿。”
“当初我怎么说来的,剑客不能耽于情爱,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你应得好好的,弟子遵命。现在出门不够半年,就带回来一野男人!就不应该让你赴约的。”
王耳咬牙切齿开口,说话时眼睛不善瞅着窗外。廊下黑影一动不动守很久,跟雕像一样。
下一刻青年摇头,直言:“师父,哪怕没有战帖,最近一年我也会寻各种理由下山的。”
“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他了,是想成亲的人。”
“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