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儿。”
一个人瞬间趴到李俊豪身上哀嚎,声音压抑不住的颤抖:“俊豪啊,你别吓妈妈,妈扶你出去……”
男人漆黑眼珠微微一动,总算看清面前的鬓角白发的人,声音虚弱。
“妈。”
“唉,别怕。”
刘绣抹抹眼泪,用力搀扶着儿子离开黑暗房间。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可又似乎撕不开男人身上的幽暗。
片刻,刘绣用娘家带回的东西做一碗白面条,撒上葱花,煎个鸡蛋。
“别急,先喝汤。”
瞧着面前没个人样的儿子,刘绣眼泪再涌,想到事情开口:“谁欺负你,你爸那个窝囊废呢?”
李俊豪沉默扒拉面条,眼睛垂者,半晌声音郑重。
“妈,我不服。”
一不服村民明涵,二不服周桃退婚,三不服关祠堂……那一口闷气硬生生压着,不得畅快,甚至钻牛角尖。
“……我、不、服。”
院里一阵疾风,刮跑晾衣杆衣服,刘绣顾不得安慰李俊豪出门一件件收到篮里,再回餐桌。
哪知。
只余一个空空的碗……
下一刻,惊慌声音响起:“谁开的杂物房!我就拉个屎!”
夜里李家人再集合,刘绣明白事情经过着急赏自己两巴掌,怪自己没问清楚。李田倒是不像上次忧虑:“枪收走了。”
“哦。”
他们稍稍舒一口气。
只是李山忽然产生一种不妙预感:“等等,我记得有个地方有枪……”
*
深山有一间破庙,积满灰尘,此刻里面围坐着一堆“豪侠”。
“刀哥,山下暗线半个月没消息,咋办,咱不能一直缩山里吧,软刀子磨肉兄弟肯定闹!”
“是啊,素半年了。”
“……”
周围人提意见,被称为刀哥的人不说话,吐一阵烟雾,夹着烟的手有规律敲着桌面。
“都坚持半年了,再等倆月,到时候把东西运出清了,我带弟兄们吃香喝辣!”
“……行吧。”
俩月,不算长。
“砰。”
一道清脆枪声撕碎李村宁静的夜,唤醒睡梦里的人,村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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