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不愉快的眼神。
只是刚出门,他忽然皱眉,回首深深看向吹唢呐的人群。
今日阴,秋风瑟瑟,白布荡漾瞬间显得凄凉……
视野里,一个黝黑掉牙的老汉吹着唢呐,左耳赫然缺一块。
沈裕脑海蓦然响起一段话。
“知青点,贺州跟周杏甜甜蜜蜜互相依偎。殊不知山里等待的姑娘遭遇危险,昏迷前只看到那人耳朵缺了一口,像是老鼠咬掉的痕迹,丑陋难堪……她不知道自己将坠落地狱,只是,她想,下辈子再不要喜欢贺州了。”
胸腔里愤怒情绪瞬间上涌,再被压下,沈裕拍拍周娟肩膀从容问:“妈,那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周娟顺着手指方向瞅一眼,不在意道:“你得叫八爷。”
“他是十年前逃荒到李村的,据说家里媳妇跟娃娃都饿死了,孤苦伶仃,村长瞧他可怜就答应让他定居,目前住村南面一间小屋。”
“八爷长得丑,但性格不错,而且吹唢呐的本领十里八村响当当,哪怕不上工,照样能混个温饱。”
“嗯。”
沈裕颔首,下一刻注意到八爷看向自己,礼貌微笑。
八爷同样咧嘴一乐。
何春花带着家里人赶到,特意问问情况:“里面怎样?”
“早点吊唁完早点离开吧,李富贵瞧着魇住了。”
“真是作孽,我还想着喝喜事,现在……”
她唏嘘,再带着家人进门瞬间瘪嘴,那演技瞧得人一愣一愣的。半晌,何春花出来就拍拍周娟肩膀。
“你说得不错,真是阴恻恻。我瞧着他像是偏执,上次你跟马苗争吵的事大家都看着……你小心点。”
“行了。”
吊唁结束再吃一顿齁咸的咸菜拌野菜,黑窝窝,一些生平关系好的村民送一程,再相继离开。
深夜,沈裕思考着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