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胖墩屁颠屁颠跑回家,哭声引得沿路麻雀惊舞,看见家嚎得更大声,然后像一颗炮弹撞进烤番薯的老奶奶怀里。
老妪摸着他煞白的脸问:“乖孙,谁欺负你了!”
“鬼,冰面一群鬼!”
“啥?”
青天白日哪里来的鬼?
老妪怔愣两下,甚至觉得孙子冻懵出现幻觉,粗糙老手摸摸胖墩额头,再摸摸自己的,拧眉。
“不烫啊,咋说疯话?”
胖墩瞧她不信滚两圈直再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老妪以为村民搞鬼不由厉色道:“青天白日哪有鬼,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吓唬小辈算啥本事?不要脸。”
胖墩抽泣抹眼泪呢,闻言抬头问:“真不是鬼?”
“肯定啊。”老妪笃定:“走,咱们一起到冰河看看。”
下一刻,一间房门打开。
“咿呀。”
高颧骨国字脸的男人出现视野里。瞥一眼挂鼻涕的弟弟,眼里嫌弃不加掩饰:“真丢脸。”
胖墩抽抽鼻子打他腿,再告状:“奶,你瞧他啥态度啊,天天翻白眼。”
老妪:“……”
两个都是心尖尖的孙子,老妪只得装聋作哑。而周达拎着弟弟的后领朝门走:“只会告状的废物。”
“走,哥给你找回面场子。”
刚刚胖墩的话房间里的周达听得一清二楚,啥山鬼精怪,冻僵尸体,想必是村民看不惯他们家故意弄出的事端。
只是刻意针对孩子,不道德。
“滚蛋。”
胖墩张牙舞爪,可惜脚仍旧悬空。
父亲是周大贵,周家兄弟一周能沾两次荤腥,年年新衣不重样,哪怕天天上工只需要签到,等年底结算工分跟粮食,保准差不了。
生活美滋滋。
周达顺风顺水到二十七岁,看上周梅。男未婚女未嫁的,周大贵特意遣十里八村有名的黄媒婆说媒,不料周家拒绝。
他们表面客客气气说啥高攀不了,实际上谁都明白——
不满意。
“哼,轮得到他们不满意?”
想到最近的事周达“哼”一声,想着周家撑不住再有几天应该就能同意,到时候他再提啥要求……
“哥,前面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