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四号上午,小雪簌簌,天地银白,人于其中只是小小黑点。清晨,街道商贩叫卖声飘渺朦胧……
“热腾腾的鸡蛋灌饼咧!”
风雪里,厚厚军大衣的男人随意开口,扶着有歪的毡帽,掏出钱包取出五角:“拿一个。”
“行嘞。”
路上“铃铃铃“跟“滴滴滴”的声音不断,总算增添点烟火气,卖鸡蛋灌饼的摊前逐渐排队。半晌,卫峰带着热腾腾的鸡蛋灌饼,扭头上街道旁的轿车。
白雪皑皑,往日喧闹校园寂静,哪怕最热闹的食堂都熄火,光秃秃树杈偶有雀鸟鸣歌……
“铃铃铃。”
“考试结束,请考生停止作答……”
今日天暗,道路积着一脚高的新雪,因着考试结束学生熙熙攘攘出教学楼,再跟同伴商量题目,聊假期,等一出门瞬间冻得面容扭曲。
寒风凛冽,未有防备的学生围巾跑路,瞬间惊呼。
“啊,我的围巾!”
“风真大!”
温馨画面瞬间杂乱,学生匆匆弯腰捡东西,往往捡完帽子围巾再丢,一时间都有点无奈。有些防备的学生被雪糊着眼镜,啥路都看不清。一些体重过轻的整一出“原地踏步”。
看得周围学生嘎嘎乐。
“不行,风太强了!手拉手回宿舍楼吧。”
“你说啥?”
风里声音都抖着,而校道另一端隐隐约约有辆车。教学楼二层靠窗位置,沈裕盖上笔壳,整理完桌面再背书袋离开。
寒风“嗖嗖”从缝隙里钻衣裳,冷得人不停哆嗦。青年精神一震,不禁拉高点围巾,再缩着脖继续走。
一楼廊道,前面物理系教授艰难抱着试卷,周围学生热情帮忙。他瞄一眼,白花花的卷子“啪啪啪”砸脸。
“……”
“同学没事吧!”
“……没事。”
风声疾烈,卷着雪扫荡着街道,考场学生只能缩在一楼静静等待,只有一些头铁的学生拉着手组于雪里摔摔打打,想回都回不了,走一步摔三步喊救命。
目测:靠自己。
别看学生穿得臃肿,抗摔,有经验瞧一眼就明白摔回宿舍身上肯定青青紫紫。
沈裕靠着圆柱背风的一面,哈一口暖暖的风,只想把自己团成一颗小小的球,怀念着星际恒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