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江州风暴爆发前几天,关州纪律检查部门在办理一个案子的时候,发现了牵扯到秦川在关州工作时候的严重违法违纪线索,因为秦川的身份和级别,这种案子关州是没有资格办的,只能上报黄原对口上级单位等指示,而上报黄原,同样因为秦川的级别,按照相关流程,首先要经过吴惠文的批准。
吴惠文听到此事汇报的时间,正好是江州风暴爆发那天。出于一种下意识的敏感和直觉,吴惠文得知此事后,经过一番斟酌,把这请示暂时搁置,没有立刻做出批示。
吴惠文这样做,显然是考虑到了诸多复杂因素,显然是想在观察清楚上面和江州的风向后再做出最有利最得力的决策,她深知,在这种敏感紧张的态势下,稍有不慎,不但自己会搅入上面微妙复杂的斗争,而且对江州风暴的调查处理也不利,甚至会让江州风暴的当事人陷入极大被动。
而在江州风暴的调查结果出炉,秦川主动交代后,吴惠文一边松了口气,一边继续琢磨把秦川这事上报的合适时机,吴惠文知道,这种事选准时机很重要,不然,不但达不到效果,甚至会功亏一篑。
在去外地出差回关州的路上,吴惠文得知黄原高层正在开会,立刻决定在江州住下,把乔梁叫来询问一些事,因为这或许有助于她做出关于秦川之事的决定。
乔梁告诉自己的一些事,虽然是选择性的,但还是让吴惠文心里亮堂了很多,此时得知了廖谷锋的批示,吴惠文心里有数了,果断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听吴惠文说完,乔梁恍然大悟,虽然吴惠文只是告诉了自己事情的简单经过,没有说出她内心的复杂考虑和斟酌,但乔梁多少还是意识到了一些。
同时乔梁又隐隐感觉,吴惠文之所以选择在此时出手,似乎并不仅仅为了惩罚秦川给自己和老安出一口气这么简单,似乎还带有其他深层次的意味,只是这意味自己目前想不灵清。
乔梁不由再次佩服吴惠文,她做事考虑地很长远很深刻很深邃,这女人真的不简单。
想想也对,吴惠文简单了怎么能做到现在这高位呢?
想到吴惠文的出手必定会让秦川陷入更深的泥潭,乔梁感到很畅快很痛快。
同时,乔梁又想到,吴惠文的出手虽然会让某些人可能不痛快,因为某些人是极不愿意把秦川的事搞大的,但吴惠文这么做,却是出于正当的必须的工作流程,合理合规,谁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乔梁不由冲吴惠文一竖大拇指:“吴姐,好样的,我给你点赞。”
“多谢乔主任夸奖,我很荣幸。”吴惠文笑呵呵道。
乔梁一咧嘴:“吴姐,我这话说的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哈。”
“换了别人是不知天高地厚,但你却不是。”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姐啊。”
乔梁心里一热,呵呵笑起来。
接着两人边喝边聊。
吴惠文对乔梁道:“小乔,经历了此次江州风暴,你有什么感想或者体会?”
乔梁想了想:“我最大的感性和体会就是:都是高手。”
“都是什么样的高手?”吴惠文接着问道。
“玩权谋的高手,不管是正派还是反派。”乔梁感慨道。
吴惠文笑起来:“你认为高在哪里呢?”
乔梁皱皱眉:“高在哪里我具体说不出,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在这次风暴中,大家都很善于隐藏自己,换句话说,都做得喜怒不形于色。”
吴惠文点点头:“这就对了,正所谓‘圣人之道阴’,一个真正的高手,必定是一个最善于隐藏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