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不说，肯定有不能说的理由。”

碧落斟酌言辞，谨慎道：“关女士，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况且如果我向你通风报信，事后他迁怒于我怎么办？”

“这只是朋友之间的闲聊，怎么能算是通风报信呢？，放心吧，倘若他为此向你发脾气，你尽可以找我。”

关雨欣倏然停步：“我们到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角落，轻声道：“那边就是浴室，你去洗个澡吧，顺便换件衣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穿我的。”

听到关雨欣这么说，碧落一直古井无波的内心，陡然生出几丝涟漪。

被人关心和照顾的感觉，她有多久没体验过了？

“谢谢你。”

碧落垂下眼帘，不想让关雨欣看见自己的软弱。

“我从小重那里听说过你的事。”

关雨欣嘴角含笑，盯着碧落清秀的脸庞，语气不疾不徐，仿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小重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也很清楚，碧落小姐，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不要辜负了小重的信任，好吗？”

碧落张了张嘴，默然无言。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过去你做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关雨欣抬起一只手，按在碧落瘦削的肩膀上：“我不会武功，无法帮到林重，只能在背后支持他，但你不同，你和他并肩战斗过，仅凭这一点，我就对你心怀感激。”

碧落深吸一口气，干巴巴道：“关女士，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也没想过要做一个好人，这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好与坏，黑与白，谁能分清呢？”

关雨欣缩回玉手，从容不迫道：“凡事论行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好人，我见过许多丑恶，没有那么迂腐。”

碧落彻底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