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莲心疼的要命,忍不住埋怨起来:“你舅也真是的,逮着你就可劲的用是不是?”
两个小家伙看奶奶如此,小眼睛相互对视,望望小声说:“真的是爸爸吗?”
他的经历坎坷,被日本特工买回来后更是受尽了魔难,所以对记忆中那个救出自己的人印象非常深刻,纵然时间和来自爷爷奶奶妈妈弟弟抚平了心里的创伤,可总是忘不了那个将他救出了地狱的身影。
所以他将“爸爸”这个称呼,一直熟悉的运用着,就等着某一天见到那个人后,高高兴兴的叫他一声爸爸。
希希憨憨的说:
“看样子是,可是……爸爸明明好年轻的。”
两个小家伙凑到一起,沉痛的研究着为什么爸爸会这么老——直到张安平向母亲解释自己这是化妆、被母亲揪着耳朵去“卸妆”重新出现后,两个小家伙才将眼前的人跟记忆中对上了。
“爸爸?真的是爸爸,哥哥,看,真的是爸爸!”
希希兴奋的向哥哥炫耀着,可小家伙却不敢上前,盖因为当初张安平悄悄的走后,希希哭闹着要爸爸的时候,奶奶告诉他:
因为你不听话,所以你爸爸走了,等你听话了,你爸爸就回来了。
年幼的希希尽管不怎么记事,可这句话却一直记在了他的心里,现在再次见到父亲,兴奋之余,小家伙却在心里一直忐忑:
我现在还是不怎么听话,爸爸会不会又要走啊?
而此时的望望,面对一直想要叫声爸爸的张安平,却怯怯的不敢上前,他只好和希希拉着手走到了一边,看奶奶在那没好气的训斥重新变回年轻的爸爸,小声问弟弟:
“爸爸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兴奋的希希因为哥哥这句话引发了共鸣,不安而又发愁的对哥哥说:
“我现在还是不怎么听话,爸爸也不喜欢我怎么办?”
两个小家伙自觉同病相怜,可怜兮兮的抱在了一起,难过的开始发愁。
被老妈揪着耳朵教训的张安平,因为一心二用的本领,被这两个小家伙逗的直接破功,忍不住傻笑起来,现在眼里只有儿子没有孙子的王春莲,压根就没注意到两宝贝孙子的小动作,见儿子傻笑,仿佛又回到了张安平小时候,她松开了揪耳朵的手,啐道:
“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
张安平却再也按捺不住了,跑两儿子跟前,双手一揽便将两儿子抱入怀中,直接抱起后左亲一口右亲一口,而后故作凶狠道:
“叫爸爸!”
希希眉开眼笑的一把搂住了张安平的脖子,脆生生的喊道:
“爸爸!”
“欸——望望,到你了!”
小望望看着张安平,怯生生道:
“爸、爸爸。”
“乖儿子,哈哈哈……”张安平大笑起来,抱着两个小家伙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小希希过去的记忆很快觉醒,抱着张安平的脖子咯咯的大笑起来,小望望最初有些怯,但在张安平和弟弟的感染下,壮着胆子抱上了张安平的脖子,兄弟两一人一边,很快就咯咯乱笑起来。
经过一阵的疯闹后,兄弟两跟张安平间再无隔阂,开始充当张安平的小尾巴,叛变速度快到王春莲目瞪口呆,于是她祭出了大杀器,要两个小屁孩在奶奶和爸爸之间二选一。
希希一见这选择,立马跑过去向奶奶撒娇,抱着奶奶的胳膊摇晃了两下后,奶奶的心都化了,然后他则喜滋滋跑到张安平面前,一脸骄傲的向他爸爸炫耀自己搞定了奶奶。
望望则乖乖的坐到了奶奶身边,小声说:“爸爸是奶奶的儿子,奶奶不应该跟爸爸吃醋,我和弟弟现在跟爸爸玩一会儿,待会儿还是要跟奶奶在一起的。”
“奶奶的小心肝啊,真会说话,去吧,去跟你爸爸玩吧,奶奶不生气。”
王春莲被哄的合不拢嘴,浑然忘了刚才自己吃醋的样子。
……
晚上,张贯夫下班后,远远就听到家中的欢声笑语,他立刻意识到是那个让他自豪不已的儿子回来了。
张安平用的是张世豪之名,军统中只有老人才知晓张世豪是他的儿子,大部分人并不清楚这位老好人,竟然是张长官的亲生父亲,很多有关张世豪的话不会避着他。
作为中国传统式的家长,他最喜欢的就是听别人说他的儿子——那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让张贯夫极其的“自嗨”。
听着家里的欢声笑语、听着儿子放下张长官架子在院子里逗弄孩子的声音,张贯夫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在外面停留了好一阵后,他才走向大门,但脸上的笑意却渐渐隐去。
进门,瞥到儿子和孙子们,他破天荒的主动点头:“回来了?”
“回来了,”张安平偷笑后,将两个跟屁虫放到身后,迎上自家“矫情”的父亲,试图接过公文包,但张贯夫做事谨慎,公文包里有涉密的东西,他却不给,张安平嘿笑道:
“爸,你背我干吗?我涉密等级可比你高多了。”
张贯夫故意板下脸,但张安平根本不吃这一套,从老爹的手中半是接过半是硬夺的将公文包接过,想搀扶老爹却被张贯夫一巴掌把手拍掉,他嘿笑两声就陪着老爹往客厅走去,两个小屁孩这时候插进来,围着张贯夫一口一个爷爷,故意板起脸的张贯夫被叫的脸上直接开花。
张安平也不吃醋,笑吟吟打趣道:“好家伙,我这家庭地位现在就比狗强啊。”
张贯夫皱眉,不喜儿子这般说话。
张安平失笑,老爷子还真是口是心非啊,自己就这么贬低下自己就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