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明白，这个决定太冒险了。

他要赌的东西太多了。

赌他对菲力集团的价值，赌他在江洋心目中的位置，更要去赌菲力集团有没有把手机领域做为2001年的重心。

所以那一夜，徐志高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对刘芳说了很多很多。

他要借助刘芳的嘴去告诉江洋，自己叛变了。

因为徐志高明白江洋在刘芳心中的位置，要远远高于自己。他算准了一旦自己对江洋有威胁，刘芳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那个男人。

这对他来说是可悲的。

他必须要这么做。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江洋恨自己，让公司所有的人都恨自己。、

他们越恨，这场戏就越逼真。

戏越真，那么对他混入菲力集团的内部并取得信任的机会就越大。

只有混进菲力的内部，他才能看清楚此时的蓝鲸到底有多么的腐烂，菲力集团到底在蓝鲸的脚底埋了多少雷。

果不其然。

当徐志高告诉刘芳的第二天，江洋就约见了谈话。

夜晚的湖边，两个人聊了很多很多。

亦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但有一件徐志高知道，但是江洋不知道的事。

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无时无刻的盯着他们。

在徐志高的计划中，他必须要离开蓝鲸，离开江洋，成为史密斯的心腹。

所以在这之前，他要和江洋彻底决裂。

这个决裂，让徐志高纠结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

他要找个理由，一个能瞒过所有人，把戏唱到绝对逼真的理由。

于是他说出了那些话。

七分真诚，三分假。

他把内心的怨言借助这个机会说出来了，也曾找机会去提醒江洋，他是在做戏。

所以当江洋问他：你还记得那天在护城河畔，我邀请你加入公司说过的话吗？

徐志高毫不犹豫的回答：忘了。

可那时的江洋显然没有任何察觉，甚至徐志高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失落。

他感受到了江洋的难过和痛苦。

很明显的感应到。

江洋越是如此，解释的越多，徐志高的内心就越是煎熬。

那一晚，徐志高感应到了他在江洋心中的位置。

那一晚，徐志高感应到了被他需要的感觉。

也正是这种感觉，让徐志高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