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骂声,拳脚声。
几个年轻的男人围着王大海拳打脚踢。
“老东西不是要换钱吗!”
“拿出来啊!”
王大海死死的护着钱袋子,一声没吭。
他们想要王大海把钱拿出来,但王大海宁愿用头去抗下他们的拳头,也不愿意松开腰间的钱袋子。
“再打出人命了。”
不知谁说了一嘴,几个年轻人这才作罢。
“财迷。”
有人咒骂一声,朝着王大海的身上吐了口唾沫:“活该你那么大岁数还是个穷-比。”
说罢,几个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打牌。
整个立交桥下再次恢复了安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王大海蜷缩在地上,已经是伤痕累累。
他的头发上,脸上,身上,全是鞋印。
“咳咳……”
或许是尘土飞进了气管,呛的王大海咳嗽两声。
他右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强忍着身上的疼,慢慢的爬起身来。
吹灭蜡烛,装进了兜里。
有条不紊的拿起地上的四张纸壳板,然后夹在胳膊下,步履蹒跚的朝着外面走去。
破旧的劳保服脏的不能看了。
他的打扮还没有流浪汉体面。
一个腿脚不好的男人,抱着几张纸壳板,艰难的离开了这里。
一步一步。
看着王大海的背影,几个打牌的年轻人嗤笑一声。
“行,那老东西走了,那地方空出来了,今晚你住那。”
嬉笑声在立交桥下回荡。
王大海回头看了一眼,轻声叹了口气。
看来,他又要去寻找一个新的住处,去“安家”了。
“发财哥!”
背后有个声音叫住了王大海,浓浓的青岛味。
王大海转身,发现一个身材瘦小,头发凌乱,皮肤黝黑且沾着不少灰尘的男子正看着他。
正是他在工地上唯一说过几次话的小伙子——黑柱。
“发……发财哥。”
黑柱依然很结巴,青岛口音很是特别:“你……你干什么去啊,俺刚从代销点买哩啤酒,一起哈……”
这番动静,引起了几个打牌男子的注意力。
目光纷纷看向黑柱。
显然,这帮人不太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