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只是笑了笑,道:“这说来就话长了,大晋几大商帮,各有其支柱产业和生财之道。”
“晋商之道,在于粮铁,潮商之道,在于茶瓷,浙商之道,在于盐务。”
“但这并没有清晰的分界线,比如晋商也制陶卖瓷,贩卖私盐,只是规模不如另外两家罢了。”
说到这里,他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沉声道:“但无论是晋商还是潮商,影响力都比不上浙商,你知道这是为何?”
周元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才道:“覆盖面和暴利?”
“说得不错,但没说到本质。”
刘敬郑重道:“朝廷对粮铁的监管极为严苛,粮乃万民之本,铁乃国家重器,晋商之于粮,只能做到薄利多销,想要囤积粮食哄抬价格,官府立刻就要找上门去。”
“而至于潮商之茶…卫国公,这大晋天下喝得起茶的,能占多少啊?有两成吗?”
“哪怕是最便宜最廉价的茶,是普通贫农喝得起的吗?他们有足够的稀粥都满意了。”
“但谁不吃盐啊?天下亿兆百姓,谁离得开盐!”
说到这里,他冷笑了起来,重重哼道:“你知道扬州盐商有多可怕吗?他们几乎垄断了整个大晋的盐,除了云南、四川等屈指可数的省份之外,其他地方所有的百姓,都要吃他们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