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个例。
周元放眼望去,整个长城都被鲜血染红,在这猩红的天地之中,无数伤者哀嚎着,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而更多人,残破不堪,堆积在城楼下,或是放在木板上,除了那一双愤恨的眼睛还瞪着,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们谁不是家中的孝子?谁不是好丈夫,好父亲,顶梁柱。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或许无数人等待着他们回家,但他们回不去了,家人等不到了。
“用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
这句话在此刻,就像是刀一般,刺进人们的心脏。
百年戍边,这里倒下了多少英雄好汉,他们微不足道,却光耀千古。
庄玄素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他会死吗?”
周元道:“或许吧,但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他身体残废,无法从事生产,却要缴人头税,却要吃饭,他或许会痛苦一辈子,也或许在某一天忍受不了了,便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庄玄素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眶却依旧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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