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笑了笑。

他拿起毛笔,信手写下一首诗:“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微微抖了抖墨水,周元道:“把这封信给他,告诉他:十二月十五,平壤北城外,煮酒论英雄。”

说罢,他便低下头来,仔细看着朴正源的履历。

战绩并不显赫。

无非是某某日,率领部下三百人,千里抢险,修筑河堤。

无非是纵横深山,扑灭火灾,屠虎而归。

无非是军演之中表现亮眼,以微弱兵力,苟延残喘而不败。

无非是当缩头乌龟,守城不出,挡住了女真骑兵攻城。

他干的都是最脏最累、功劳最小的活儿。

金氏王朝根本就没有给他合适的舞台发挥。

偏偏愚忠,否则未必就比李景直差多少。

才三十四岁啊!

周元微微眯眼,腾地站起身来,沉声道:“来人!”

亲卫很快跑了进来,抱拳半跪。

周元道:“叫两个李氏王朝的老臣来,我有话要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