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儿,这么急做什么?”
刘据摇摇头,嘱咐道,
“要是表哥来了,告诉他,去东宫。”
说罢,匆匆离开。
只留下满脸茫然的众人。
但卫青听明白了一件事,熊儿口中的这个表哥,
不是公孙敬声,而是霍去病。
双方棋手已然坐好,
只等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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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一块巨大圆形石盘,垂直放在太阳正下方,石盘中心竖着一根铜制指针,太阳走到哪里,那根铜针被晒出来的影子,便指在哪个时辰。
古代计时的工具,日晷。
中贵人包桑快步走出,白面上满是汗珠,弯下腰,眯着眼睛趴在石盘上确认过后,又匆匆走回宫内。
“陛下,未时了。”
刘彻随意拍打着桌案,有节奏的一下一下,听起来像是哪段宫乐。
包桑话音落,刘彻手上不停,闭目拍打完这段宫乐后,宫内才是一静,
“到了申时,就让江充把人带走。”
“是。”
包桑身子一颤,憋住突如其来的尿意,
随了陛下这么多年,他又是嗅到了暴风雨前那淡淡的腥味。
刘彻睁开眼,用拳头撑住脑袋,
他亲自把公孙贺父子按住,又叫唯一不属大将军府、大司马府治下的虎贲营去拿人,他自以为给的信息已经够足了。
到现在为止,朕还愿当这是家事。
刘彻只愿意等一个时辰,过时不候,
因为在这种突发情况下,暴露出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反应,再之后,就不作数了。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刘彻只给这个人一个时辰进宫,
时辰一到,公孙贺父子的事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当然,最恐怖的是,一个时辰内若是没人来,
刘彻对卫家的态度,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刘彻不可能离不开谁,
他这一生,来来去去太多人,有的人活着,也有人死了,但唯有刘彻稳坐在皇位上,屹立不倒,
缺了谁,朕的大汉都能照样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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