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杀手一惊,顿时循声望去,只见一人屈着长腿坐在屋顶上,手中悠悠摇着折扇,身后是一轮冷到发寒的圆月。
他周身的冷意并没有比那圆月轻几分,反而透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的阴冷。
“还不动手,等着本公子把你的驿站给拆了?”
“你还挺会使唤人,我这可是官驿,和你们江湖人开的客栈不一样,不黑吃黑。”
驿丞扛着刀领着几个驿卒走出来,抬眸扫了一眼匿在黑暗中的杂碎,轻呵一声。
“几个杂鱼都打不过,萧肆,不行了啊。”
萧肆看他一眼,目光带着几分深意,随后起身朝着屋内掠去,语气里满是笑意。
“那今晚就有劳大人护着本公子了。”
“成啊,上次你救我一次,这次我救你一次,我们两清了。”
“好。”
一个时辰后,驿丞喘着粗气看着源源不断地从远处往这里扑来的黑影,顿时咬了咬牙,破口大骂。
“萧肆,你个混账东西!到底惹了多少仇家!”
不多,就一个江湖。
屋内,柳清瞳迷迷糊糊听到一声大吼,拧着眉想醒来,一双大手顿时揽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埋了埋,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轻哄。
“别听,是恶评。”
第二天天刚亮,柳清瞳便醒了,刚想起身,却发现周身无法动弹,一双胳膊正将她环在身前,被子下的长腿也搭在她的腿上,她顿时默了一瞬。
他不是应该睡在对面的软榻上吗?
随后抬手将人推开,刚推开了一点,那双大手就又缠了上来,身上的人哼哼唧唧地在她脖颈处蹭了蹭。
“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柳清瞳抿了抿唇,不再挣扎,随他而去。
天光大亮的那一刻,驿站里的人才陆陆续续地醒来,伸了一个懒腰感慨。
“这一觉睡的可真久啊。”
他们不知,为了让他们有个安稳觉,咱们的驿丞大人可是下了不少猛药。
此时驿站大堂,众人刚一下楼,便看见大堂里瘫坐一片,似是刚结束了一场保卫战。
驿丞正脱力地坐在凳子上,左脸贴着桌面,垂在桌下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似是典型的帕金森案例。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众人不敢惊扰,只遥遥地看着他,轻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