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百无聊赖地听着堂上人的宣讲,这些,他都听他讲过了。
他眨了一下眼睛,默默将衣袖里的书册拿出来,偷偷翻开看了起来。
六爻之位,自下而上,名曰:初、二、三……
正当他看的入迷的时候,“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学堂的门被撞飞,伴着一声大喊,一下砸在了一众夫子脚下。
“谢老头,我来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不轻,贺衍更是被吓的一哆嗦,一下将书往袖子里一藏,茫然地抬头看了看。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锦衣的小公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下闯了进来,像是一柄重剑划破天门斩在了众人眼前,掷地有声地令人心头一震,身后正跟着一长串气喘吁吁地追着他来的侍从。
他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胡乱套着,脸上还有凉席压出来的印子,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星目翕忽,急急朝着太傅报到。
一看便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误了时辰,骑着马一路狂奔过来的。
堂下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都在讨论来人是谁,有认识的,看着来人,幸灾乐祸地吹起了口哨。
谢太傅满脸黑线,看了一眼被他急急勒马踹飞到他脚下的门,又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臭小子,额头青筋直冒,一下拍着讲案大吼一声。
“给我滚出去站着!”
“别啊,我来都来了,怎么连门都不让进。”
“滚。”
“好嘞。”
周围传来一阵低笑,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开学第一天便将太傅气得不轻的勇士。
只见他一个轻跃下马,动作潇洒利落,抬手将马鞭一扔,身后跟来的侍从立刻接住,擦着汗将马牵走。
他悠悠走到讲堂外的墙上靠着,打了一个哈欠,星目顿时泪光点点,眼尾向下耷拉着,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倦意。
余下侍从立刻围了上来,更衣、束发、洁面,忙的不亦乐乎。
贺衍看了一眼,长睫眨了眨,默默在心里给此人也画了一个叉。
无礼莽撞,懒散妄为,要远离。
殊不知,后来不仅没远离,还用残生为他的局谋了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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