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夕阳落入西山,最后一人骑着马射完最后一个箭靶,这场弓马考核便正式画上句号。
第二天又是一场硬仗,上午数术,下午又画又弹,折磨的人简直想跳了学堂前的明月湖。
历经两天的初考落下帷幕后,所有人都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两眼无神地回家去缓缓。
侯府内,叶政陵躺在庭前的院子里,一身淡金色锦缎长袍,头上戴着金色镂空发冠,整个人懒散又随意,活脱脱一个金贵不羁的小公子。
他抬手摸了摸躺在他怀里的大橘,看着从外面回来的大哥和二哥,呐呐道:
“要是这次我考的不好,你们还认我这个弟弟吗?”
叶政堂看了一眼温文尔雅的二弟,又看了看蜷在椅子上没了人形的臭小子,默了一瞬开口。
“若是初考排在所有人之后,以后在街上见到我们,请叫我们叶公子。”
叶政陵:“……”这个没人性的。
城南贺府,亭台水榭边置了一张矮案,案上放着一张古琴,青玉香炉里正飘着一缕白烟,四周清波浩渺,白烟随风袅袅而上。
一人正坐在案前抚琴,琴声浩荡悠扬,带着几分山动水奔,烈烈于野之势。
一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背着手站在对面的长廊中,看着坐在水榭里的清逸身影,眼中含笑,缓声开口。
“阿衍,你的琴太凌厉铮然,可不是温润君子所为。”
闻言,贺衍起身对着来人一礼,音色温和。
“父亲。”
贺父颔了颔首,缓步走了过去,一举一动皆具大家之姿,将礼仪修养刻进了骨子里。
都说临垣贺氏多出美人,自成一派芝兰玉树,霁月光风之姿,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贺父看着眉眼七分似他的人,弯唇笑了一下,指了指矮案上的灰兔,眉眼轻挑。
“听你母亲说,阿衍近日偷偷养了不少小家伙,这也是其中的一个?”
书童站在自家公子身后,紧张地抠着手,两只威风凛凛的公鸡就这么水灵灵地从一旁的假山后互相啄了出来,随后伸长脖子仰天长啸一声。
“咯!咯!咯!!!”
贺衍眼角抽了抽,随后眨了一下眼睛,抿了抿唇开口。
“我看他们可爱,就想带回家养。”
贺父看他一眼,弯唇笑了一下,音色温润。
“想养可以,但不能沉迷。”
“是,孩儿谨记。”
“听太傅说,你最近与定安侯府的小公子玩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