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摆手:“不不,我今日过来是想告诉大人,前日我们布行丢失的布匹,掌柜已经找到,系自家伙计没有存放到位,因此,此时就不必再麻烦大人了。”

盛枷停了片刻,轻轻挑了下唇角,眸子里溢出一股冷芒。

不论是夏桉昨日的表现,还是她此前无意中展露出来的样子,足以证明,她恨赵幽,且恨入骨髓。

昨日她着急忙慌跑过来说自己丢了布匹,并将事情描述得极为严重。其实就是想借他的手,在北门口将赵幽擒拿归案,让赵幽的计划无法得逞。

以此来惩治赵幽。

也足以说明,赵幽所做的事情,一直都在她的掌握中。

她前些日子突然跑到他面前讲的那个民间故事,也可以证明,赵幽一直都在她的监视之下。

自然,昨日拦截下如此巨量的兵器,对朝廷来说是好事。

可总归,在这一局里,他也在她的算计之中。

说白了,是她手里的一枚棋。

如今事情结束,她此时又跑过来,说布匹找到了。

盛枷一步一步下了台阶,一步一步,走向夏桉。

在她身前站定。

声音淡冷:“找到了?”

夏桉目光凿凿点了下头,面上浮起一副勉强的笑意:“恩,找到了,想着大人还有诸多要事要忙,还是要过来跟大人回禀一声。”

她既然报了案,自然也得过来将案子撤了。

盛枷沉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眼:“夏桉,你阴我?”

且,不光是这一次了。

上一次她同样也是借他的手,让赵幽受了一顿杖刑。

夏桉一怔,连忙反驳:“我没有。且大人昨日不是也缴获了大量兵器,如此说来,我其实还帮了你。”

盛枷朝她逼近了一步,周身冷冽挡住了灿阳的光芒:“还是那句话,你为何如此恨赵幽?”

闻言,夏桉脸上的笑容微微凝住。

她眼睫垂了垂,然后眨眨眼道:“大人想多了,我有什么可恨他的,昨日不过就是凑巧罢了。事情总归是他自作自受,与我没有干系。”

盛枷依然紧紧盯着他,似要看穿她的心。

夏桉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对他道:“那个,大人今日一定很忙吧,那我就不耽误大人时间了,小女告辞。”

说着,朝他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