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终于有了转暖的气息,夜里只留一个炭盆在屋里面,一夜就能扛过去。

李嬷嬷操持着替魏氏沐浴后,魏氏懒洋洋躺在榻上。

“跟这些人虚与委蛇,真是累。”

李嬷嬷道:“夫人何必短些人如此客套,真是给他们涨脸了,即便夫人现在走了背字,那也是这侍郎府里头堂堂正正的正牌主母。而那苏小娘,一辈子都要低你一等。”

这李嬷嬷虽然心有点粗,但脾气倒是很硬。

尤其维护起琼栖院的地位来,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虽然不够可心,魏氏倒是不担心她哪一天会叛主。

“话是这样说,但我之前那两桩事,到底还是失了老夫人和老爷的信任,总要做出些反悔的样子来。再说,我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让他们以为我已经认命,他们一屋赢了。”

“夫人这么说,老奴倒是有点感觉,最近已经有下人说,苏姨娘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而夫人的脾气是越来越温和了。”

魏氏哼笑一声:“看吧,呵呵,他们不是想要得势吗?那就让她们得势。有句话,不是叫捧杀吗?把她给抬高了,她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抬得越高,到时候摔得就越惨。”

“还是夫人有城府。”

魏氏若有所思地沉眸:“我是不会真的认输的,她们的苦头还在后面。”

谁沾染了赵幽,谁也休想消停。

从前自己被逼无奈被那畜生吸血,这回,也该换她们母女被吃干抹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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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近些日子的改变,看在在苏氏那里也许还能令她晃一晃神,但在夏桉这里,就是小丑做戏,做得越真,动机越不纯良。

就比如此时此刻,府里正一起用着晚膳,魏氏突然从袖中掏出了一本书。

然后一脸慈眉善目地对她道:“桉儿,昨日慈善拍卖会上,你走得早,后来上头出了这本草药集,母亲觉得你定是需要的,遂就用随身带着的银子,为你拍了下来。你自学的医术,母亲此前都没能帮上什么忙,实在是惭愧。这草药集你拿着,以后母亲定会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