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这话才不像是人说的,”绿猗骂道,“语出如箭,恶语伤人不异于利刃剜心!谁知到了您这,您却把那些诛心的话说成拌嘴,那江小姐的手变成这样,你怎么不说是玩闹?”
“贱婢!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江夫人恼羞成怒,厉声骂道。
绿猗行了个礼:“多谢夫人教诲,奴婢出身卑贱,被您骂一声贱婢,奴婢倒是没什么,不过奴婢是王妃身边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江夫人对待奴婢尚且如此,不知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所以才会纵出无法无天的女儿来。”
江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暴跳如雷地道:“贱婢敢尔!你算什么东西,说话还敢句句带刺?!”
不怪江夫人如此嚣张,当朝一共有两位太傅,分别为德高望重的刘太傅,以及江夫人的夫君江太傅。
前者辅弼太子,教其帝王之策为君之道,匡正太子的言行,后者教导太子经史典籍,丰富他的学识。
虽然江太傅不比刘太傅更有地位,但也算是朝中位高衔虚官员,江夫人有这样的夫君,骄傲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和她虞清欢拼夫君,江夫人也太不自量力了。
虞清欢挑唇:“琴夫子,方才学生听您谈到品性问题,您觉得江夫人和江小姐是不是一个德行?是不是一样的惹人讨厌?在原小姐和江小姐矛盾中,夫子很快就能判断出孰是孰非,由此可见得夫子是裁定方面的高手,那么夫子就来判一判,究竟是态度恶劣言语嚣张的江夫人错了,还是恪守本分品行端正的学生不对,相信夫子能做到公正公允,学生能相信夫子吗?”
琴夫子的脸色怎么形容呢?反正十分难看。
她看了看江夫人,又看了看虞清欢,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夫子,虞清欢简直痛恨到了极点,见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虞清欢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夫子没有明断是非的能力,那么学生只好请求其他夫子的帮忙,如果其他夫子也没这个能力。”
虞清欢看向江夫人:“那么,江夫人,本王妃不介意将这件事摆到御前,摆到太后面前,就是不知到时候是令爱大不敬的罪过严重,还是本王妃被令爱言语中伤,事后越想越气,按捺不住怒火报复了令爱的罪过更严重。”
虞清欢如此坦荡,倒让江夫人心底有些发虚,但她女儿何曾吃过亏,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听了虞清欢的话后,她冷冷一笑:“论起牙尖嘴利,京城谁能与淇王妃您抗衡,就您这把黑说成白,白说成黑的本事,不管到了哪里,还不是您占尽便宜?然而无论如何,淇王妃,您把小女伤成这样,只要能讨回公道,妾身不介意和您打这一场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