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无比自然地道:“本王等你睡着后再离开。”
虞清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到底脱了外披爬上 床,实际上她今日所用的药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且夜已深了,她有些扛不住困,倒下便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但仍有很多地方亮着光,有人为了谋生,而有的人却为了害命。
虽然上了年纪,然而虞谦仍精神矍铄,此时正在和鬼奴下棋。
他捻起一黑子,轻轻落下:“鬼奴,这棋局初具雏形了,很快,你的那方将会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鬼奴声音嘶哑:“恭喜主子即将得偿心愿。”
虞谦笑了,笑得诡异而可怖:“老夫的小七表现那么棒,是时候让她见一见楚氏,以免时间久了,她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娘,到时候生出异心就不好了。”
鬼奴问道:“主子,可决定好了在哪一日进行?”
虞谦落下一子,胜负已分:“就在太子娶妃那日吧,人多不仅嘴杂,而且手也杂,无论是浑水摸鱼,还是趁火打劫,人多都好下手。”
鬼奴桀桀笑了:“主子,还请您吩咐。”
虞谦幽幽笑道:“清婉那孩子,手臂养好了,也该多出席大场合,太子大婚那日把她带上,想必她有很多事要和小七一一计算,老夫的乖孙女怎么能结仇呢?总得创造机会,让她们做个了结。”
鬼奴会意:“主子真是高明,一个宿世仇人,两个情敌,不知淇王妃如何应对,属下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虞谦撑着膝盖起身,他负手站立于屋里的牌匾之下,望着“大象无形”几字,目泛诡光:“棋盘上的棋下完了,但老夫下了一辈子的棋还未完,鬼奴,快去布置吧,这一步,一定要走得巧妙绝伦才行。”
鬼奴拱手,很快消失在屋里。
知止居。
夜里虞清欢觉得有些热,被子踢了好几次,但不知为何,那被她一脚踹翻的被子,总能盖回她的身上。
终于在卯时的时候,她才知道缘由,只因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蜷在长孙焘怀里,长孙焘就像抱孩子一般,把她呵护住,温暖可靠如一道安全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