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们都穿了素色衣衫,长孙焘一袭浅蓝色卷纹广袖压边长袍,头戴白玉冠,虞清欢一身白色衣裙,蓝色绣纹,头簪玉饰,腰坠玉环,略施粉黛,虽然素淡,倒也没有给长孙翊找不痛快。
长孙焘刚叫大家免礼,一身喜服的长孙翊亲自迎了出来,向长孙焘行了一个晚辈礼:“皇叔大驾光临,本宫甚是欣喜。”
见长孙焘并未说什么,长孙翊转而看向虞清欢,关切地问道:“不知皇婶身子可好些了?”
虞清欢微微一笑:“我没事,恭喜殿下喜结良缘。”
长孙翊眸色一暗,面庞少了些许温度:“本宫得成良缘,说起来多亏了皇婶,一直没有当面谢过皇婶,还请皇婶受本宫一礼。”
说完便要鞠躬,虞清欢也不拦,就这么噙着笑意看着她,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心安理得地受了他这一礼。
长孙翊是储君,他的腰板要比别人都直,这是他的地位使然,但皇后被废,显然成了他的不可触碰的伤,他变得比平时要敏 感,要脆弱,此时见虞清欢心安理得地受了这一礼,登时便怒了,眸寒如冰,冷芒翻滚,最后都压抑成了一句话:“本宫还要招待其它宾客,请皇叔皇婶自便。”
虞清欢与长孙翊对望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笑意——他们,并不在意长孙翊的态度,不在乎的人,何必管他做什么!
“小舅母!”这时,一袭粉裳的珍璃郡主扑过来,拉着虞清欢的手左右晃动,笑得有些痴,有些呆,但憨憨的很可爱,“珍璃好久没见你,珍璃想你!”
虞清欢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柔柔笑道:“我也想珍璃,见到珍璃,我很高兴。”
走到一旁的长孙翊见虞清欢对珍璃郡主和颜悦色,想到她对自己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更是气恼不已,气得如同一头被侵犯的野兽。
长公主走到珍璃郡主身边,先是唤了声“昭华”,接着便对虞清欢友好地笑了笑:“淇王妃,多谢你照顾珍璃。”
这一笑,引得众人频频侧目,京城谁人不知长公主孤僻,鲜少出来走动,更别说对谁和颜悦色,但如今却对淇王妃露出笑容,又这般没得避讳,似乎与淇王妃交好。
本来想酸虞清欢几口的人,看了一眼陪伴在侧岿然不动的长孙焘,又看了一眼长公主,想到刚刚倒台的江家,谁也不敢自不量力地自讨没趣。
虞清欢回以一个得体的微笑,道:“长公主言重了,些许小事,不必挂怀。”
“小舅母,陪珍璃去玩。”珍璃郡主又拉着虞清欢的手晃来晃去,樱桃小嘴儿嘟了起来,像只乞食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