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陪着自怜婆婆,在后院做了一整晚的青梅酿。
自怜婆婆熬到晨时,眼睛都要瞎了。
她告诉赵囡囡,上古遗址内雪山荒漠,气候对修行者的身体不好,青梅酿,能够驱寒润身,进入遗址前喝上一口,自是有好处的。
“抱歉。”
花辞玉说:“没有拿稳,赵姑娘应当不会怪我的。”
赵囡囡抿紧了唇。
她低着头,看见破裂的酒壶。
剩下的半截酒壶,装着无人问津的青梅酿。
她仿佛看到婆婆浑浊发红的眼睛,和那一双烂掉了手,以及廉价如垃圾的心意。
赵囡囡咬紧了后槽牙。
她原是不喜花辞玉此等男子,奈何花家父母对待师父甚好,否则的话,这般珍贵的青梅酿,定不会赠予不识明珠的花辞玉。
倏地。
花清清踏步而来。
青衫如玉,眉如黛。
“清清……”
花辞玉动了动唇。
花清清却是长袖一拂,蹲下去捡起了半截底部的酒坛,直接当众饮了下去。
破裂的酒坛,锋利异常,割破了花清清的唇角,鲜血点缀往外流。
“你做什么?”花辞玉愠怒。
花清清不言,低下头,气力微动,将地上的酒坛碎片用帕子包了起来,再脱掉手上的镯子,一并放到了赵囡囡的宝箱里边。
“囡囡,打碎了酒坛,应当赔钱,此乃天经地义之事,纵然叶姑娘是花家的长老,也不应该破例。酒坛好赔,自怜婆婆的心意,却是无价的,劳烦囡囡多加解释,莫让婆婆误会。”
花清清唇角微掀,绽开笑颜,明眸漾着光,比那似火骄阳还要晃眼。
赵囡囡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神情有片刻的恍惚,轻眨了眨纤长如鸦羽的睫翼。
楚月侧眸,淡淡地扫了眼眉头紧皱的花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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