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有太平教作乱,匈奴趁此时机,欲让大虞下嫁公主,你们有何看法?”
御书房里,弘贞皇帝坐在椅子上,声音低沉。
“益州之乱容易平息,太平教亦不过疮疥之疾,只是唯恐和亲不成,匈奴趁此时机领兵进犯,到时内忧外患,绝非小事……匈奴之所以变卦,也正是得悉了益州之乱。”
兵部尚书卢剑锋说道:“臣以为,匈奴所求虽然过分,但为朝廷稳定,亦不是不可答应。”
卢剑锋虽是兵部尚书,却是个儒臣,容貌气派有大儒之风。
户部尚书何光臣沉声道:“匈奴使臣此前进京,行事跋扈,视我大虞为无物,承乾殿上,甚至作歌言之:兵出焉支山,男女老少皆为奴。兵出祁连山,中原圈地养六畜……哼,匈奴到如今仍然觊觎我大虞土地,若以公主下嫁,大虞颜面何在?朝廷颜面何在?”
左督御史道:“倘若拒绝和亲,匈奴呼韩邪单于领兵来犯,大虞难道便有十足十的底气能够打赢匈奴吗?臣以为,和亲之事,可以允许。”
何光臣道:“若将公主下嫁匈奴,此乃大虞的奇耻大辱!”
卢剑锋道:“昔日赵王勾践,在吴国的三年间,为吴王夫差为夫差喂马牵马,甚至问疾尝粪,忍受了极大的屈辱,最终得以归国,卧薪尝胆,终究攻灭吴国,一雪前耻。如今不过将公主下嫁,忍受一时屈辱,换来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待大虞强盛,再领兵踏平匈奴也不迟啊!”
弘贞皇帝听着诸公你一言我一句,始终没有说话,皱着眉头,面露沉思之状。
忽然,弘贞皇帝抬头看向温芳:“温爱卿,你有何见解?”
诸公这才发现,这位内阁大学士,当朝首辅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
温芳却面露思索之色,未曾回答。
弘贞皇帝道:“温首辅,你在想什么?”
温芳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道:“老臣没想什么,一时走神,请陛下恕罪。”
顿了顿,他问道:“倘若选公主和亲,该选哪位公主?”
弘贞皇帝沉吟不决,道:“让朕再想想吧!”
虽然匈奴威胁大虞,如果不以公主下嫁便领兵来犯令他极为恼火,但他也知道一旦开战的后果。
诸公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内心是什么想法。
……
这几日江寒赋闲在家,每日不是看看书,便是旁观师姐教邬芸学剑,要么瞧瞧程小蝶的大蒜素制得怎么样了。
他被封为云阳伯后,每日的请柬拜柬就更多了,各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都上门求见。
有送宅子的,有送珍宝的,甚至有送女人的。
江寒一律拒收,这些东西对他而言都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