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
“殡仪馆?什么地方?带馆儿的名字是不是都是吃饭的地方?”奴柘天真道。
“你要说那儿能不能吃饭我不知道,但确实有烤肉。”
“大半夜让你破费,不好吧?”奴柘兴奋道:“那有酒吗?”
“酒没有,不过据说有福尔马林,要尝尝吗?”我一边下楼一边道:“到了那,把嘴闭上,你要是在我兜里偷偷一说话,得出大大乱子。”
奴柘还兴奋地低声盘算着,福尔马林听着就像洋酒,也不知道和台子比,谁更好喝。
有人说,千万别和弱智久处,因为智商这东西也传染。
我此刻不禁又后悔了,养这么个玩意,早晚把我的智力也得拉到平均线下边去。
别看我住的是别墅区,可这一带一点都不繁华,出去走了好远,才来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啊?”司机客气地问道:“等半天车了吧?抽烟吗?到底是年轻,火力就是旺,穿着睡衣就出来了,不冷吗?”
云城的司机都这样,自来熟。
我坐稳了,才淡淡道:“殡仪馆。”
奴柘已经等不耐烦了,不禁嘀咕道:“唠叨什么呀,坐个车也套近乎,赶紧的吧,等着去殡仪馆吃烤肉,喝福尔马林呢。”
我擦!
你大爷的,让你别说话,结果你还非要多嘴。奴柘说话声音本来就稚嫩,像是掐着嗓子的老太监是的,司机顿时吓得汗毛都倒竖起来了,看着后视镜颤颤巍巍道:“兄弟……兄……谁在说话?你们要干什么去,和我……和我没关系啊。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我从小就是三好学生,没偷没摸,啥坏事也没干过……”
我赶紧一把将奴柘在口袋里按住了,用手警告他不许多嘴。可手一拿出来,偏偏又从兜里带出来一张符箓,符纸飘悠悠落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一看黄符纸,司机的脸更白了,腿都蹬直了,差点没踩进油箱去,就这么马达呼啸着冲到了殡仪馆前。
十多分钟的车程,五分钟就到达了,车一停,司机脸上的汗珠子都甩出来了。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红钞递过去,可司机说什么也不接,嘴里还喃喃道:“您……您下去就行,这钱您省省吧,我花不了。况且,我知道,明天早上这玩意就变了……”
没办法,我只能将钱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