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长青布鞋线裤,一如既往的闲适。
我想尽可能地侧侧身,可喻长青却摆摆手道:“别动了,你的伤,没有十天半月,还下不的床。”
“喻先生,我怎么在您这啊。”
喻长青一笑道:“我这里安静啊。岳稚川怕有人打扰你,毕竟,我这里三五个月常常一个客人都没有。”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苦笑道。
“太客气了。”喻长青平静道:“只要罗先生不嫌简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说到这,喻长青忽然走到窗前,从外面拿进来了一个花盆,道:“还认识这是谁吗?”
“奴柘?”我一看见奴柘化成了原形,又插进了花盆里,顿时心中揪成了一团。
喻长青摆手道:“别着急,他和你一样,都是重伤,但还不至于死。让他静修着一两个月吧。会恢复的!”
这一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我自己生死都无所谓,没想到却把奴柘连累成了这样子。
喻长青将奴柘放回阳光下道:“这小东西和你命相匹配,这一趟,如果没有他,你必死无疑。当然,对他来说,也不尽是劫难,这炼妖就像是炼铁,只有多予挫折,才能成事。”
喻长青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了上次拜访他的时候,他一共说的那三段话。
第一,他说奴柘是北来虬木,虽不成才,但却能以木生火,有他在我身边,利涉大川,百利无害。你们两人在一起,下巽上离相迭,此乃鼎卦,主客鼎力,遇难成祥。
第二,说的是阿芦,芦占水位,以水为生。我荣他损,他荣我损,并不适合结伴而行。而且,我们在一起会多有灾祸。
最后一件事,是我们出门时,碰倒的木材散落在地,他以卦相预言,我们会有危险。
后两个预言,都很快发生了,这次第一个预言也实现了。
我不得不承认,喻长青绝非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