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这个数字了……”
“这是天津府这边兴造的花用。中都以北居庸关南北口、到漠南山后各处屯堡军台,听说也在不断恢复。我不知那里动用的民人数量多少,只粗略估计,重要的关隘修复五万贯一座,屯堡两万贯一座,军台烽燧两千贯一座,相应的山间道路修治,一里怎么也得五贯……这样一算,两百万贯是要的。”髿
“这账算得有点意思。”郭宁止步,看看胥鼎,半开玩笑地道:“是胥丞相向涉川倒苦水了么?”
胥鼎摇头:“委实不曾。”
“济川兄你继续讲,我仔细听着。”
“方才听国子监里学生的说法,国公你在辽东那边,还新设了船厂,这又是个大开销的所在。我不知大金国旧日里造船的具体耗费如何,以大宋情形而论,规格与通州样海船近似的双桅多桨船,合用物料、人工、口食等钱,大约五百贯一艘;若是能载二百甲军以上的大船,哪怕是庆元府的船厂所出,耗费也在千贯以上,至于水师将帅所用的巨舟,因为木料难得也难以晾晒整治,价格会超过五千贯。听闻大金国已经数十年没有像样造船了,如果周国公要从无到有兴建船厂,再产出海船,其间工序数十上百,要招募工匠的开销更是巨大。且不论几年能见成效,耗费至少往大宋的五倍上走……我估摸着,先投两百万贯,能勉强看出点模样,后继还需不断贴赔。”
这数字还真就大差不差。
郭宁又给胥鼎递个颜色,意思是,真不是你老兄说的?
胥鼎再度摇头。髿
郭宁有点笑不出了。
而贾涉继续道:“外人看来,定海军掌控海上财源,每年数百万贯的生发,足以支撑都元帅府上下的支出,可实际上,国公你所得的,真就是数百万贯的钱么?别的不说,只去年开春前后,从我大宋紧急购买的粮食,就耗去了其中的大头吧?军府拿出来循环充本的钱财有多少?一百万贯或者更多?”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若少于此数,周客山那厮可就不舍得拿三千贯来收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