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没关系,你告诉我一声。我和督军说好了,过了十二点再回娘家。现在回去,我娘家的人也会吓一跳。”

程阳很为难:“督军没吩咐,属下不敢擅自做主。”

宁祯:“……要不,你找程参谋长,跟他请示一下?”

程阳还是为难。

“他在二姨太的别馆吗?”

“不在。”程阳说。

“那你送我过去。”宁祯道,“其他事,不与你相干的。你放心好了。”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妥协,送宁祯去金凤俱乐部。

盛长裕寻了个包厢,正在打牌。

作陪的,是孟昕良;另外是两个商界大佬,年纪都过五十了,除夕夜不能在家团聚,要出来陪督军消遣。

宁祯与管事的交谈一番,拿了一张白狐狸面具戴上,捧着酒水进了包厢。

盛长裕一边抽烟,一边抓牌,余光瞥见了人影,猛然转头,定定看着宁祯。

他目光里,似簇了一团火,锋利又热切。

“把面具摘了!”他厉声道。

包厢内,光线黯淡,烟草味道浓烈;混合着酒水的味道、香薰的气息,营造得纸醉金迷。

宁祯戴的白狐面具,眼下有一颗红宝石点缀,似血泪。

——她第一次和盛长裕在这里打牌时,盛长裕亲手给她挑的。

盛长裕瞥见了她,呼吸莫名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