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没本事,别说婆婆刁难,三姨太徐芳渡也会骑在她头上;盛长裕原本对宁氏女很厌烦,但凡宁祯是个软弱可欺的,他觉得烂泥扶不上墙,也不会偏帮她。

京春安听得眼睛亮了亮。

她越发敬佩宁祯。

“夫人,您说我执意换掉自己身边的女佣,可妥当?”京春安问。

“当然妥当,这是家务事。你顾虑的,无非是怎么做不损你丈夫的体面,所以你不能长久住在娘家,徒惹非议。

回去又危险,身边佣人早已被收买。趁机换掉这一批,谁会对外说?”宁祯道。

京春安点点头。

她复又回了娘家。

江家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各自回娘家小住五日,又回了江家大宅。

只是不到婆婆跟前。

二少奶奶娘家更灵活,京春安还在犹豫的时候,二少院子里所有的佣人全部换新的了。

京春安当即毫不顾虑,也把人都换掉。

外头都在讨论江家,人人看笑话。

之前江澜那场生日宴,简直提供了无数笑柄。

江郴如今位高权重,没人敢当面说他什么,背后嘲笑他;而他去军政府开会,板着一张脸,心事重重,旁人只当他是面上无光。

盛长裕和他单独聊了一次。

“督军腾出手,是不是要收拾江郴?”

“这一年多的局势,督军全力提拔的,除了江郴父子,就是宁家了。江郴应该不会倒,否则宁家就不安分了。”

“宁家还有什么不安分?宁州同是‘国丈’,他还想要什么?督军未必还需要江郴。”

人心惶惶,老将们一个个夹起尾巴做人,比从前规矩了百倍。

盛长裕单独找江郴,谈的却不是江澜,而是江太太。

“……我夫人不会胡说,你亲家也查了药汁,的确是有问题。”盛长裕说。

“我明白,督军。”江郴说,“我只是想不通。”

“那就慢慢想。快过年了,没什么要紧事,过完年再回驻地。叫江丰去看着。”盛长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