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宁祯没怎么睡。

室外寒霜如雾,在屋脊铺满薄薄一层,冷风从窗棂缝隙里入侵。

被窝冰凉。

宁祯想起了盛长裕。

“他的被窝应该从来不会冷,他身上总像是揣了一团火。”

她有点嫉妒。

她也在想程柏升的话。

“我还是站队督军。”

不管位置如何,督军至少不糊涂。和他相比,老夫人行事全凭心意,不看功劳、只看喜好。

而督军,他更在乎功绩。

——如此看来,讨好督军比讨好老夫人更容易。

督军也是更核心的问题,宁祯没必要舍近求远。

知道他们母子问题的症结,也算是给宁祯指明了一条路。

“程柏升的确是很可靠的朋友。”

宁祯还是决定,有空回趟家,跟父亲或祖母打听打听盛家的秘密。

不是她不相信程柏升的话,只是程柏升说话也带立场。

他的立场,就是督军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