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殷的乳娘站在旁边,原本最是镇定。但听到“鱼汤面”三个字,她脸上露出了浓浓的错愕。

“……就是我练完了钢琴,洪嫂就给我和老师做鱼汤面。”盛长殷继续说,“洪嫂说,我的乳娘去告诉厨房,说我的份例饭菜要减半。

这件事,洪嫂去问了大嫂,大嫂说她不知道。想要找我的乳娘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叫大嫂别问,因为我发现了一样东西,可能跟这个有关。”

盛长裕原本有点烦躁。

他刚从驻地回来,接到电话,叫他来趟老宅。

他本不想来,但考虑到关乎他的督军夫人,也算是他的事。

既然是他的事,他就可以明目张胆来找茬。

——他倒是不排斥干这事。

来的时候下雪,油纸伞下的女郎穿猩猩红风氅,肤色比雪还白,赏心悦目。

宁祯最大的好处,就是好看。

她坐卧行走都不丑。生得好,形态也好。哪怕戴个白狐围脖,她都要比别人生动三分。

美貌在很多时候是绝对的,就像枝头盛绽的牡丹。

可以说讨厌牡丹太过于繁茂张扬,却不能说它不美。绝对的美丽,与私人憎恶无关。

哪怕不喜欢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丑。

盛长裕下车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宁祯,心情好了点。

听着老宅鸡毛蒜皮的小事,泼脏水也这样低端,盛长裕更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