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司空远山将目光落到雍皇身上,确切地说,是又落到了雍皇手中拿着的一封书信上——这是昨日云梦泽派人送进来的信件,上面陈述了云梦泽的所作所为。
迫于显圣境界给的压力,九华山和云梦泽已经决意将天梯让出,作为竞争的目标。若是北洲的那群修行者真的赢了天梯的使用权,那么,他们又要面临新的未知的敌人。
“云梦泽实在是背信弃义,无耻之极!”柳阳想起了雍皇手中的信件便越发气愤:“我们答应将他们的弟子接进寻天万象之中避难,不计前嫌的不与他们计较,可他们倒好,如此无情出卖了我们,居然还敢恬不知耻的说出这种托词!”
秦昭明叹息道:“云梦泽说他们会尽力抢夺天梯的使用权,若是能夺下来,那么寻天万象,依旧还是会平安无虞。”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在场众人都明白,这种鬼话他们就算是信了于梦泽,也不一定会去照做,而且将身家性命都丢到别人手里,还是他们曾经敌对的云梦泽,这样让人如何安心?
这桩事情不仅是寒了几个长辈的心,就算是几个皇子,听到这消息也没有不气愤的。
雍皇下首的太子更是气的捏紧了拳头:“要我说!这些弟子就不应当还给他们!我们当初说的好好的,他们要出手相助,毁掉天梯,我们才会保护这些弟子!可如今倒好,他们是过了河了,转头还要拆我们的桥!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这些弟子索性全都杀了,作为祭品,还能让寻天万象更加强盛些,说不定全盛状态下,寻天万象自己就能将天梯给吞噬了呢!”
他这番话说的极端,全是少年血性,但也的确说到了一部分人的心中。
不少朝臣听到此言后,皆露出了赞同神情更有许文这类武将,率先带人走了出来,跪倒在雍皇面前:“陛下,臣等宁肯死战,绝不折节,如今云梦泽所谓已然是背信弃义之举,陈的宁肯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也绝不让他们羞辱了我大雍。”
许老将军此前在天梯之战中为了护住众人不惜以身殉国,本来就让许家的名声更上了一层楼,再加上作为他孙子的许文救济灾民之时,出谋献策,让局面安稳了许多,所以这些日子,许文已经俨然有成为朝中武将主心骨的意思。
如今他带头说出这番话来,顿时得了无数人的附和响应之声,就连一直与他们不对付的秦家派系也露出了赞同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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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们的话,雍皇也一阵心潮澎湃,可刚要说话之时,又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猴头尖一阵腥甜。
他心下一凛,赶紧运功,将那口淤血咽了下去——身为整个大雍的皇帝,他不能在这时候倒下,更不能在臣民面前流露出任何一丝衰弱,现在这个国家需要一个主心骨,而必须肩负起这个责任!
雍皇沉默了一会儿,压下想要咳血的欲望,转而询问:“国师,你的意思呢?”
一旁的司空则凡闻言,抿唇道:“这些人若是被我们杀了的话,说不定云梦泽会将天梯直接拱手让人如今大拥的情况赌不起了,我们也只能忍一时之气。”
相比起一开始的意气风发,这时候的司空则凡显然成熟了许多,面对群情激愤的众人。他反倒是那个先出言安抚的人。
见司空则凡这样说,他身旁的初司空远山面露欣慰之色,可见司空则凡这样成熟稳重的模样,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才过了多久呀,只是半个月,之前司空则凡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桀骜不驯,这短短半个月时间无处不在的危机竟将他打磨成这样一个青年人了。
看到徒孙成长的如此迅速,司空远山本应该是欣慰的,可一想到他为了今日,不得不委曲求全,压抑自己的本性,他又忍不住心疼这个孩子——年纪轻轻,这样稚嫩的双肩,就承担了这样多的责任。
而这些责任本来应该由他的师父——司空筠承担。可他的师父如今又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司空远山就不得不将满怀怒气的眼光落到了群臣侧边的那个人身上:“司空筠,你可有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