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晏翎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怨恨和不甘,恨晏东凰这么快就看穿他的心思,看透他的伪装,恨她自以为是的聪明和强悍,恨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晏翎抬手拭去脸上冷汗,忽然轻笑,带着点嘲讽的意味,“同是天家子嗣,凭什么你能坐上这个位子,而我却连肖想都不能?晏东凰,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说得对,你有资格争,甚至可以用任何手段来争。”晏东凰平静地点头,“所以你技不如人,也该认命。”

说完这句话,晏东凰冷冷吩咐:“来人!”

殿外进来四名侍卫,齐齐跪下:“请陛下吩咐。”

“安王居心叵测,蛊惑人心,图谋不轨,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贬为庶人,待伤好之后发配边关,永世不得回皇城!”

话音落下,晏翎脸色惨白:“东凰,你……你不能这么做……”

“朕当然能。”晏东凰冷冷俯视着他,“你忘了吗?朕是天子,掌杀伐大权。”

天子之位,生杀大权。

一直都是晏翎费心追逐的目标,他怎么可能忘?

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将晏翎往外拖去。

晏翎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吼道:“晏东凰,你刚登基就铲除异己,用莫须有的罪名对付自己的哥哥,满朝文武都会不服!你没资格将我贬为庶人,我是皇子,我是父皇的儿子!父皇还健在,轮不到你贬我——啊!”

惨叫声很快取代了愤怒的叫嚣。

殿内宫人太监齐齐跪伏在地,骇得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喘。

廷杖一下下落到身上,晏翎极力想忍着。

可是那种仿佛要把全身骨头都砸断的疼痛,绝不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所能忍。

哪怕咬紧牙关,依旧有痛苦的闷哼从喉咙里泄出来。

“晏东凰。”安王双手死死攥着春凳,从牙缝里挤出痛苦而颤抖的声音,“你……你以为父皇……父皇真是看重你吗?你……你以为……你以为你的母亲真是宫女吗?哈哈哈……哈哈,你才是最愚蠢的,你没资格……没资格坐这个皇位,你没资格……”

晏东凰表情漠然,不发一语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连元紫樱朝她投来担忧的目光也未曾察觉。

外面动静渐渐没了。

一名侍卫进殿跪下:“陛下,安王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