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出生便异于常人,心思格外成熟,从小她便告诉我们,她日后是要进京做贵夫人的命。当时我与珍珠一同在小姐身边伺候,听多了,表面恭顺附和,背地里也只当是玩笑。直到小姐五岁的时候,她想要了许久的礼物,却被老爷随手送给了少爷,她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一刻也等不了了,她要进京逆天改命,让少爷们都知晓她的厉害。”
“可这和林夫人的死有什么关系?”李氏插话又问。
翡翠垂下了头:“小姐说,嫁去京里的姨母,只会在林夫人死后动念头将她接去身边,所以,小姐便拿了毒药洒进了夫人喝的茶中。果不其然,林夫人离世没多久,京城就来了信,让小姐收拾行李,准备随时进京。”
“那可是她的亲生母亲!”李氏一声惊呼,将怀中的小昭昭抱得更紧,“也难怪会对昭姐儿下如此狠手,连母亲都不放过,又怎会真心对别人的孩子好!
江云初透过跪地的众人,瞥了珍珠一眼,又立即收回目光,问翡翠:“那为何表小姐只拿药毒你,却放过了珍珠?”
翡翠也同样看向珍珠,唏嘘叹息:“夫人说的对,小姐连亲生母亲都敢下手,对下人又怎会有怜悯之心?当时我怕急了,于是吵闹着不肯跟小姐上京,小姐担心我在南州保守不住秘密,所以又将喂给林夫人的毒药,也喂给了我,不过还好,天不绝人之路,被温医女救后,我改名换姓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如此,已无需再说更多,偌大厅中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寂,只剩许令玙牌位前的烛火,还在噼啪作响。
所有人都看着老夫人,但老夫人仿佛被人夺舍,愣在原地,脸上表情全无,那眼皮似有千斤重,连眨眼也显得格外为难。
江云初站起,打破了所有人小心谨慎的呼吸:“沈曜,将表小姐交给胡万生,先关起来,日后再交回南州府官府,莫要耽误侯爷出殡。”
“官府?”林清意听到这两个字,吓得噗通跪地,跪着冲到老夫人跟前,一把抱住大腿不放,“老夫人,姨母!您要帮帮我,意儿是无辜的!”
沈曜根本不给林清意得救的机会,当即找来两个力气大的婆子,连拖带拽径直往外。
“姨母救我!”林清意满地打滚,不剩一丝体面,“珍珠,这一些都是珍珠做的,意儿毫不知情,您要相信意儿啊。”
“呵呵。”老夫人淌着泪,轻哼着笑出了声。
李氏满眼担心朝向江云初看去,片刻之间,老夫人笑得愈发张狂!
“什么都没了,都没了,都是空。”
“要不要叫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