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丝毫不慌,只道:“圣上,那《江湾缘》是当朝皇后派人编写排练的,长宁可什么都没参与。”
圣上不屑一顾:“可许十三并未在江湾村失忆三年,而是借假死潜伏在了京城,这总是真的罢?他便是那个时候,就想同老四一起,反了朕的江山?”
江云初冷静道:“可圣上,万事都要讲证据,如此时期,多的是人在暗中利用,试图动荡朝廷,您可莫要轻信他人。”
圣上反问:“老四亲信都招了,甚至还不止一人提到了许十三。若一人如此,有可能是栽赃,那人人皆如此说,你说,朕该不该信!”
“所以,圣上您将许十三关去刑部的时候,便知晓此事,从那个时候,您就打定了主意要杀他?”
江云初努力想要冷静下来,却没想到,一想到许澜即将要面对的未来,她便止不住开始颤抖,就连努力控制的声音,也将她的脆弱,完全暴露在外。
圣上没有立即回答她。
一刀刀仿佛在将她凌迟的沉默之后,圣上才终于开口。
“长宁,朕可以不杀许十三。”
那话像鞭子,狠狠将江云初给抽醒!
“您想要什么?”她大梦初醒,当即便问。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圣上口中吐出。
“中梁百姓动荡多年,急需一个休养生息的国家。朕老了,长宁,从父皇去世,母后抛弃,手足相残那一刻起,朕便老了,能做的,只有给太子留一个好的朝廷,让他未来去大展拳脚。如此,朕一定要用忠勇侯,去杀杀那些心怀异心的皇子或是臣子,以免再次政变。”
江云初明白了,却还是不敢相信!
“您做一切,都是为了……”
“长宁。”圣上开口,堵住了江云初的话,“朕希望你能让这个国家,也同你的封号般,永远安宁、顺遂。只要你控诉许家罪状,请旨朕和离,朕保证,仅贬许十三为庶人,绝不伤他性命。”
江云初的声音又再次哽咽:“但是,忠勇侯的一双儿女……”
“身上淌着罪臣的血,稚子并非全然无辜。”圣上冷言移开了眼,“何况,朕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经放过了白家,也放过了许氏其他人,仁至义尽,你好好想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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