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摇头。
里正冲着沈南葵拱了拱手。
“今日,是沈夫子教给大家这个道理,我们理应对曾经中伤过她的话,而感到羞愧,沈夫子,我带着乡亲们,给你赔不是了。”
见得里正都弓腰行礼,众人也纷纷面带诚恳地向沈南葵致歉。
“沈夫子,对不住了。”
沈南葵平和地笑了,“世道吃人,但人性本善,希望大家是真的能够理解。”
眼下误会算是都解开了。
里正又道:“私塾的情形,大家都知晓,凭这点儿微薄的束脩,根本难以请来秀才或举子做夫子,沈夫子执掌私塾这段时间,家里的孩子是不是更懂事了,学问是不是长进了,我相信这些成效,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我意让沈夫子继续在私塾讲学,各位可有异议?”
一时间,倒是没人再出来反对了。
王平心里不忿,不满今日被沈南葵一个女人抢去了所有风头。
他面上挂出一副担忧之色。
“乡亲们可得仔细考虑清楚了,顾二夫人的教学虽然看起来没出过错,但你们可知,沧县书院的夫子,知道来安镇私塾请了女人来当夫子讲学,是如何说的吗?”
他语气暗含讥讽。
“他们说,女人当夫子,本就是荒谬之谈,且不说能不能教好,以女子的妇人心性,如何能教男儿举家立业,成就科考仕途,别看你们送去私塾念书的孩子年纪都不大,但这个阶段,也正是定性打基础的时候,一帮孩子跟着一个女人做学问,跟孩童过家家有何异,岂不是误人子弟?”
“再说了,顾二夫人纵然无辜,可她卷进这么大一桩案子的是非,学生们会如何想呢,难道他们就愿意吗?”
众人一时又沉默了。
说到底,在私塾念书的孩子年纪都小,沈南葵与这么大一桩命案有关,孩子们见了她,会不会害怕呢?
王平看到众人脸上的神色,心里不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