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川只当她是一时冲动,才说出那样的话,倒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不然,他还真不如该如何回绝一个女子的心意。
他跟沈父走得越来越近,过了许久,沈父竟忽然说要将女儿许配给他,碍于恩情,他没法推拒,想着两人好歹是旧识,也算是一对良缘。
那日他有感而发,才按照记忆中沈平婉的模样,作下了这幅画。
唉,到底还是他莽撞了。
顾逸川默然片刻才说:“我与沈姑娘清清白白,这幅画本就不该存在,我即刻去烧了它。”
宋冬儿立时心生一计,忙拦住他。
“川哥哥,这种小事,怎用得着劳烦你?既然是个误会,反正我要去厨房,那我帮你把画像拿去烧掉便是!”
“不必了。”
顾逸川并不想假手于他人。
宋冬儿气急,“川哥哥,你要回我的簪子便算了,我好心想帮你,你竟还信不过我,难道你是忘了咱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了?”
顾逸川见她一副委屈地要哭的样子,不由有些头疼。
“罢了,那就劳烦冬儿表妹。”
他把画给了她。
宋冬儿一拍胸膛,信誓旦旦道:“川哥哥放心,区区小事而已!”
她走后,顾逸川把碧玉簪收进怀里,专心看起了书。
过了半个时辰,沈南葵回来,她知道顾逸川在书房,便端了茶水进来。
顾逸川笑道:“刚吃了冬儿给我送的绿豆沙,我还不渴。”
“无妨,我先放在这里,相公想喝便随时都有。”
见她放下东西便要走,顾逸川挽留道:“许久未见,娘子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好啊。”
沈南葵淡淡一笑,在一侧的竹椅上坐下。
她率先发问:“一别数日,相公在县城求学一切可好?胡老学士待你可好?”
“都好,娘子你呢?”
“我也很好,就是眼下要去私塾授课了,只怕不能常常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