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空袭

战地摄影师手札 痞徒 3610 字 2个月前

第826章 空袭

密林之中,众人默不作声的帮着梁班长掩埋了所有能看到的腐烂尸体。趁着梁班长用写在钢盔上的正字记录那些亡魂的功夫,卫燃也格外认真的,用相机拍下了那些刻在树干上的番号和名字。

等到一切忙完,众人根本来不及休息,便默不作声的加快脚步离开了这座山头。

害怕?或许是害怕吧,但害怕的却并非那些尸体。

恨?或是也是恨吧,但恨的却并非是那些食腐的野生动物。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中,莫名的情绪在几个华夏人的心头弥漫开来。

平时总是偷懒的卢克,也默不作声的将原本搭在毛驴身上的背篓取下来背在了肩上。

那小和尚色豪,则从再次启程开始,便似有若无的诵念着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经文。

许久之后,当他们在黄昏中走到谷底,又在散发着腐烂气息的雾气中准备开始往山上爬的时候,梁班长嘶哑着嗓子说道,“国昌啊,和小师父说,找个地方宿营吧。”

“好,好的。”

周国昌清了清嗓子,和色豪小和尚沟通了几句,随后遗憾的说道,“小师父说,这里他从来都没来过了。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什么适合休息的地方。

另外,他还说,我们最好能往上爬一爬,现在已经进入雨季了,在谷底太危险了,而且就算不下雨,晚上也会有很多野兽去谷底找水喝,而且越靠近谷底,蚊子就越多。”

闻言,众人纷纷抖了抖各自的防蚊面罩,顿时便有一大群蚊虫像一团黑烟似的飘荡而起,接着又换了个“餐桌”重新落下等着开饭。

众人不由的摇摇头,各自弯腰从淹没脚面的烂泥中挖起一坨腥臭的泥巴攥了攥,在确认里面没有藏着蚂蝗之后,立刻将其涂抹在了裸露的胳膊和大腿上。

近乎动作一致的整理了一番防蚊面罩,梁班长嘶哑着嗓子说道,“大家加把劲,等爬到半山腰,咱们就找地方休息。”

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那座山的山顶,周国昌和卫燃对视了一眼,再一次走在了这支小队的最前面。

万幸,他们是在追着前面的大部队前进,所以倒是省了自己在密林中开路的麻烦。可即便如此,崎岖蜿蜒的山路,依旧时不时的就让走在第二梯队的两头毛驴蹄子打滑,连带着,也让走在最后的梁班长和商人卢克,经常需要帮着小和尚色豪以及覃守正稳住牲口,免得摔倒之后丢了至关重要的补给。

随着众人一点点的艰难爬升,原本被挡住的夕阳再一次穿过茂密的树冠带来了也许光明,大家根本不敢耽搁时间,再一次加快了速度,在半山腰的位置勉强找到了一个可以栖身的平台。

“国昌,你和小师父去找水吧,如果附近能发现吃的,就弄点回来。”

梁班长强打着精神做出了安排,“守正,你去找点柴回来,咱们从山洞里带来的那些干柴轻易不能动。卫燃,咱们用防雨布搭个窝棚出来。”

“是!”

周国昌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从毛驴脖子上取下那两个折叠的帆布水桶,招呼着小和尚最先离开了营地。

“他怎么这么精神”覃守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在氧光沦陷之前,周就想加入你们华夏的远征军。”商人卢克说话间已经清空了自己的背篓,“覃,让我和伱一起去吧,我也想帮上点忙。”

“昨天你不是这样的”覃守正忍不住说道。

“是啊”卢克笑了笑,拿上柴刀拎着背篓,第二个离开了营地。

“我们也把窝棚搭起来吧”梁班长说完却叹了口气,忍不住看了眼身后的那座山。

但是很快,他便干脆的将头转了回来,从毛驴的背上取下了一卷防水帆布。

见状,卫燃拍了拍拴着毛驴的榕树树干,再一次拿起开山刀,将一些多余的气根砍断,随后和梁班长一起,用这块防水布搭了一个勉强够所有人躺下的窝棚。

等他们二人清理干净地表的枯枝败叶,挖好了灶台架上锅的时候,覃守正和卢克也各自背着满满一背篓的木柴走了回来。

“运气不错”

覃守正用柴刀指了指山顶的方向,“山顶上有一颗被雷劈死的大树,都晒干了,我们弄了不少回来。”

“看见国昌了吗?”梁班长吧嗒着烟袋问道。

“没看到”覃守正摇了摇头,“我们也去找找水吧。”

“卫燃,你和守正去吧。”梁班长突兀的说道,“让卢克先生休息休息,他毕竟还是个病号呢。”

“行”

卫燃痛快的将背篓里的木柴清空,和覃守正一起,将众人喝光了的水壶收集起来,选了个和周国昌二人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营地。

“我们要不要去山脚找找?”

覃守正一边走一边问道,“小和尚不是说,这山里的动物都去山谷里找水喝吗?咱们就算找不到干净的水,说不定也能抓个野物解解馋。”

“山脚就算了”

卫燃想了想答道,“昨天才下过雨,山谷里就算有水也都是山洪攒起来的脏水,那水喝了是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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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覃守正张嘴,卫燃指了指头顶,“咱们在半山腰都这么暗了,等到了山脚恐怕天都黑透了,到时候谁给谁解馋还不一定呢。”

“也是”

覃守正挠了挠脖子上的烂泥,砸吧着嘴说道,“要是能再找到个瀑布就好了,好好洗个澡,晚上也能睡的踏实点。”

“这可是野人山...”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终究没有打破对方的幻想。

只可惜,当他们在周围转悠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最终不得不在梁班长等人的呼喊中返回临时营地的时候,他们带走的那些空水壶里,也依旧没有多出哪怕一滴水。

“你们也没找到水吗?”覃守正失望的朝周国昌问道。

“没有”周国昌摇摇头,“我们甚至去了谷底,但那里只有沼泽里的烂泥。”

“熬了这锅粥之后,我们还剩下两壶水,大家省着喝吧。”

梁班长心不在焉的招呼了一声,给每个人的饭盒或者竹木碗里盛了一勺子大米粥,接着又给每人分了两根马肉条和一条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