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快又恢复安静,陆早早把窗户拉开了一条并不算大的缝隙透气,风把浅黄色的窗帘一角吹得四处飘飞,折射出来的光影在病房地板上来回晃动。
谢洄年已经走了,临走之前还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
其实陆早早并没有正面回答谢洄年最后抛出的那一个要求,因为关于这一点也可能是超过陆早早承受范围之内的事情,她不能确定的东西似乎并不能没有犹豫地答应。
她只能说,“尽量。”
谢洄年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负重深长,但他最后也只是跟陆早早说记得好好休息,不要拖着受伤的脚到处乱跑,然后就走了。
江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精力,甚至都没把头抬起来望着陆清婉。
“昨天晚上本来就深更半夜才回到酒店休息,统共才睡几个小时啊,就被你拉过来当苦力了,我连早饭都没吃几口,让我把那叠叉烧包吃完不行么。”
“都快十点了吃什么吃,平常也没见得你要吃早饭。”
“……”江慎靠在墙上,呵呵冷笑,恨不得就地把陆清婉手撕成两半,“那当然是因为平常这个点我还没起床啊,大小姐。”
“我说你一天到晚的啥事也不干,游学活动屁颠屁颠地因为你姐报名了,嫌弃无聊又人多,聒噪地要死,但因为时不时还能跟你姐打个照面,所以就忍耐下来了。你姐现在受伤了你就活动也不参加,有事没事就净琢磨往医院里跑了。”
“你活得跟你姐的挂件有什么区别?”
确实没区别——
“所以呢。”陆清婉语调没什么起伏地回答。
“没什么所以呢。”江慎扯了扯嘴角,“只是感叹活成你这样的神经病还真需要一点魄力。”
见陆清婉又没回话,江慎就循着她的视线去看。
谢洄年不急不缓地从医院正门走出来,根据身形和气质可以判断出来,应该是上次和陆早早在那个套圈小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