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抬眼睨着常璐,等她继续。
常璐:“这是啸鹰酒庄初创第一年酿造,一共就五百箱。”
陆哲略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皮:“就这些?”
“当然不止,酒庄创立时,我爸妈都去参观了,他们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这对我来讲,可以说是生命之光,情人之酒。”
说到最后一句时,常璐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这酒是你新买的?最近没听说有拍卖交易啊。”
陆哲心里说不上的有点儿堵,坐到椅子上翘起腿,闷闷说:“忘了什么时候拍的了。为了庆祝今天三叔当选董事长,从酒窖里随便拿了一瓶。既然对你这么有意义,送你了。”
常璐把酒瓶紧紧抱在怀里:“我预支年底奖金跟你买吧。”
陆哲:“我缺你那点儿钱?”
常璐嘻嘻笑:“陆总当然什么都不缺了,但是我爸打小就教过我,君子爱酒取之有道。”
陆哲“啪”把手机扣在桌面上:“随便你。”
另一边,陆景行直接去了老宅。路上,收到给周仪的短信:别忘了你答应的,保护我家人平安。
陆景行回:说到做到。
来到老宅,陆老爷子胳膊上缠着心率监控仪,正躺在床上输液。
脸上还染着愠怒和不甘,这次没有故弄玄虚,张口便直白地问:“明知道我一直支持你,为什么还要使这些花招?总不会就因为我挡了你找女人。”
陆景行稳稳坐到床边:“您不是支持我,而是想换个好用的提线木偶操控。我不是我爸,也不是大伯,更不是大哥。我不做退让,也不做交易。”
陆老爷子:“六亲不认。我还能活几年,这都等不了,要逼我早死?”
陆景行挑眼看着爷爷加速的心率曲线,心底咸咸涩涩说不上的混乱。
他没法替那些无辜的人原谅,也无法彻底抹去曾经的亲情。
陆景行自嘲地笑了一声,淡淡道:“这不是随了您么。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保的同时,给陆家其他所有人讨个公道。”
陆老爷子冷哼:“所有人,也包括陆峻和鸿儒?”
陆景行:“爷爷,您不是忘了,而是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您当初是怎么对大嫂的,不用我再一桩桩帮您回忆一遍吧。想控制所有人,不择手段。虚假的偏心还要搞平衡,让子孙们竞争保持上进,还要求家庭和睦?陆家的分崩离析,难道不是因为您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