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复合的纸片,像成团的雪花飘飘飘悠悠落到陆景行心头,冰冰凉侵入心肺:“苏染,给我点儿时间考虑。”
苏染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之前我们有过约定,断就要断得干脆。咱俩走到一起的方式就不愉快,别把分开也弄得不堪。”
“至于对赌协议,我会履行合同,在高山做满两年秘书。当然,如果您嫌我碍眼,我会主动离职,不会讹你的辞退补偿。”
“还有,如果我没记错,鹿鸣园是陆哲的房产。我会继续在这里住到姥姥情况稳定,之后也会经常过来看她。请陆总理解,也请您相信,这,不是纠缠。”
陆景行知道这次会很难。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再给我两天时间,好吗?我会认真考虑。”
苏染戏谑轻笑:“你应该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喜欢你吧,早就发现了对不对。你应该已经考虑了很久。想了这么久,还是这个答案。陆景行,别为难自己,也别为难我,像个男人,爽快点。”
陆景行无话可说,他想过,想过很多次。答案都是“不”。
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他改成了“暂时不”。刀不扎到身上,疼是想象不出来的。
他这会儿,真实地感觉到疼。
“两年,给我两年时间。”
苏染拍拍他的肩:“分手炮,我很满意。我希望洗澡出来,你已经,彻底消失了。”
陆景行看着苏染决然的背影,心口一阵针刺般的痒痛。
此刻才完完全全地相信,她这次不是置气,而是真的要和他了断了。
...
午夜,院子里,月季花旁,陆景行倒在椅子上,“伤口”在往外汩着血。
扎在身上的刀拔掉,血才会滚出来。
他每多想透彻一点儿,血就流更多一点儿。
陆哲沉默了很久,问:“她说喜欢你,却连两年都不愿意等?”
陆景行拿着酒杯看着天,旁边的桌子上放了半根掐灭的香烟:“女人的两年很宝贵。但那不是问题的关键。”
陆哲:“还不够喜欢?”
陆景行:“她不相信我两年之后会给她肯定的答案。她也不希望现在和将来的生活,被陆家裹胁着。”
陆景行又抽出一根烟点着。他早就想到的,她的性子,怎么会容忍陆家对她指手画脚,单方面安排她的生活。
只是他不敢想那么远罢了。
就像他现在,挺不敢想以后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