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穿了条黑色短裤,单手插兜,半歪着头,嘴里叼着烟,另外一只手随意搅动着灶上砂锅里的白粥,白色的水汽和青灰色烟雾袅袅娜娜笼罩在周围,只能隐约看见他凌厉刚毅的侧脸线条。
“溪溪,醒了?饭一会就好,先在院子里透透气。”巴律见她站在楼梯上朝这边看,以为她饿了,夹下烟头扔进了灶里,手中勺子搅地砂锅叮当作响。
“你轻点儿,感觉砂锅都要被你捣碎了。”南溪拧眉,嫌弃他的糙里糙气。
“放心吧,砂锅没你娇气。”男人嘴角带着邪笑。
“你才是锅。”南溪恨不得将脚上的拖鞋扔过去塞住他的嘴。
残阳撒下昏暗的黄,原始森林吹来的晚风,带着淡淡腐潮气味,倦鸟归巢,虫鸣阵阵。
徘徊在楼梯口的男人,又一次冲进房间,抱着他的小妻子,俯身在她鹅颈间吻了又吻,
“我明天一早就回来,宝宝,有任何事就找门口的卫兵,一个人睡要盖好被子,害怕的话,就开着灯。”
这话他已经说了三遍,但还是放不下心。
“算了,让拿突去吧,我就不去了。”巴律心头空寂又烦躁,索性拿出手机给好兄弟打电话。
“你今天不去,明天还得去,总不可能天天守着我吧。”怀中的少女开口,将理智唤回。
对啊,他的肩上,扛着缅北的十万群山,扛着兄弟们的命,扛着缅甸的北大门,他哪里有资格只顾自己。
不过才十八岁的少年,却刚毅挺拔的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溪溪,等我。”摁下胸中澎湃,单手扣着她后脑,落下一吻,咬牙阔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