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的脸绷的更紧了,黑眸愈发深沉,俊眉紧拧,
“谁他妈不要谁了?嗯?南小溪,我有没有说过,让老子坐牢行,但是不许嫁给别人?嗯?”
女人精致滑腻的小脸还没有他巴掌大,放在掌心里,软软绵绵的,让人心头发痒,可是这点痒意,却无端让他联想到,有别的男人也是这样捧着她的脸,爱不释手,细细端详,低头亲吻,便化成了无端的怒气,直灌天灵盖,
“说话!”他咬牙,红着眼低声咆哮。
南溪被吓得一抖,“说……说了……”
“那你把老子的话当放屁?转头就嫁给了那条蛆?嗯?”邪火燎原的男人,真的恨不得一把捏碎她的头骨,再一枪崩了自己,都他妈别活了。
“我……我……”她想说爸爸生病了,她迫不得已,但是今天看见爸爸好端端站在那里,又觉得自己做的一切像是个笑话。
抬手推开他的手,“那我走了,以后见了面你就当没看见我……”
她打开车门下车,抱着包包艰难迈腿朝着主干道走。
巴律一颗心像是被人生生破开胸膛挖了出来,拿钝锤砸,拿刀子扎,喉咙哽咽着连呼吸都扯着五脏六腑疼,仰面闭眼,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浸透着无助和无奈,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天地仿佛扭曲旋转,万物变形消失,他仿佛置身于茫茫荒漠,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整个人像个僵毙在沙漠的枯树桩子,寂寥萧条,毫无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被砰地一声打开。
幽冷微甜的沁香,又将他从地狱拉到了人间,男人猛地睁眼,喉结剧烈滚动,黑眸急颤,嘴皮微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像是将要溺毙之人看见了一条浮木,那眼中,是对生的极致渴望。
“我没嫁给他。”南溪红着眼,润眸对上他漆黑深沉的俊眼,委屈启口。
“没领证,婚礼我也没去,他找的别人替的,占蓬说当初在大其力,你拿命绑在了我们的婚姻上,我不忍心让你搭上一条命,我没嫁给他……”
巴律仿佛一下子又置身在了无尽的虚妄里,无从判断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他产生了幻想,放在腿上的双手紧了松,松了紧,无处安放,找不出一句话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