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刘东听到周浩的名字会有如此反应,正是因为一年前的哨兵枪支被抢事件。一年前在追赶抢夺枪支的耿东来时,刘东被耿东来从熊口下救出,更是一诺千金的许下了为其报仇的诺言,虽然事后有觉得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答应过的事情刘东又何曾忘记过。
抢夺枪支的耿东来最后因为抢夺枪支罪,而且性质极其恶劣,被判处无期徒刑,这还是因为这两年的形势有所好转,要不然放在两三年前,那就是必须枪毙的后果,也算是法外开恩给耿东来留了一条命,但这辈子也就算是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而造成耿东来家破人亡的正是这个青龙帮的大哥周浩和他一起的几位纨绔子弟,这些人也是市里几位高官的公子,但周浩的父亲官位是最高的,也是市里说得上话的常委,所以这些人也隐隐的以周浩为首。
周浩今年28岁,在他15、6岁的时候正好经历了那场浩瀚的运动的后期,这句话是流传于七十年代中期,文革后期,那个时代,各个中学都成立了战斗队,学生们忙着串联,也不好好学习。并且当时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学好数理化,不如摊个好爸爸,那个时候还接班制度还没有废除。学习成绩不好,只要老子有本事,他的儿子也能接班,而周浩的父亲周英利也正是那时候开始发迹的。
周英利本是霍县的一个普通的科级干部,没想到在运动中以敢打敢冲,善于批斗而在几年内一跃成为县革委会主任,进入到了权力中心。最后运动结束以后不但功成名就还成功的更进了一步,成为天南市的组织部长。
而周浩的少年时期就是在这样一个动荡的年代度过的,父亲在武斗,母亲的单位也在武斗,根本没人管他。那时候他参加学校的战斗队往往与红卫兵组织分庭抗礼。有时甚至为了争夺一个游街、示众的对象,这些组织之间就会大打出手。同时,他们之间也经常会为争夺主导权发生火拼,运动中的武斗其实有两个方面,一是对“走资派”和“五类分子”实行绑扎、游街、示众、剃“十字花”、关牛棚等暴力性斗争;二是各个战斗队之间为争夺地盘的武斗,他们之间的武斗比对“走资派”和“五类分子”的斗争来得更激烈、更残酷。
周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养成了好勇斗狠的性格,在运动结束以后,他父亲逐渐的进入了天南权力中心,在天南也算说得上话的人物了,任谁都要给几分薄面。而周浩并没有从那场运动中刺激、血腥、残暴的生活中走出来,他立志要做天南黑帮的头号大哥。霍县几乎成为了他们周家的后花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少的良家妇女和青春少女就被他们残暴的玷污,而对他们这样的势力老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刘东一直以为对周浩的复仇得过几年才能开始,毕竟他现在还在当兵,而且年纪还小,还没想到怎么去帮耿东来报这个仇,这也是让他非常苦恼的一件事情。说真的其实刘东很后悔当时一冲动答应耿东来,但当时的情况一股热血涌上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说出的话,做出的承诺,刘东必然会全力以赴的去完成。
刘东绝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和周浩对上了,而且对方还是周林的哥哥,这对了解周浩和他的势力无疑是个好时机,更让刘东没想到的是对方不但放他走,而且还给他机会吹哨子喊人,这说明对方还是个知道廉耻的人,知道这么多人对上他一个传出去会很丢面子。
当时道上什么最重要,当然是面子最重要,这要是让别人知道青龙帮的一把大哥带着十几号大汉欺负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当兵的,那以后在天南会成为别人的笑柄的,这让大哥的脸往哪放。
听到刘东一口答应了周浩的约定,高程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周林的大哥听说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是在社会上混的,半个天南的黑社会都是他手底下的人,这个麻烦惹大了。
刘东漫不经心的带着高程程和金鑫走出了包房的门,在经过几个东北大汉的身边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通南的?”
刘东是从对方的口音里听出来的,东北三个省的话虽然统称东北话,但还是有极大差别的,辽北省每个市的发音都不一样,而长白省和最里面的龙江也不一样,要说最接近普通话
的还是龙江的。
大汉一愣,刚才没有注意刘东说话,现在一听竟然是老乡,顿时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东北大汉最是仗义和豪爽,要是让人知道在外面帮着别人欺负自己的老乡,那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啊,你也是?”
刘东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他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来自东北的老乡。
清纯飒爽的金鑫走过周浩身边的时候,周浩的眼睛一亮,这妞不错,盘靓,正是他喜欢的类型,但看情况,这应该是弟弟周林的菜,要和弟弟抢女人他还做不到,不过又一看后面的高程程,这妞也不错,虽然质量比不上前面的金鑫,但胜在水嫩、青春。
金鑫并没有忘记去结账,虽然说周林张罗的饭局,但金鑫并不想领他这份情,何况金鑫的家世不错,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服务员,结下帐”
“好的,在那等着吧”吧台的女人好像对于服务员这个称呼不怎么喜欢是的,她们更喜欢别人叫她们“会记”而不是听起来会低级一些的服务员。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响起,不一会服务员毫无表情的声音响起“一共是三百七十八元五角,谁付下款?”
“什么,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