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拓跋扈肯放人,拓跋珪不肯,他嘴里还叽里咕噜着什么,“你们……不能走!不能……姜,是刺客同谋……抓——”
话没说完被拓跋扈捂住嘴,姜暄和也懒得再看。
“你少说几句,自己都要不行了。”拓跋扈对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兄弟也别无他法。
到底是血亲,就算再无能再会得罪人,中了毒还得自己给他解毒。
把人带回去之后,拓跋扈就割开自己的手腕,手法倒是干净利落,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似乎不觉得疼。
血汩汩流出,接在碗里,但他并不是要这个,故而只是凝视着,直到一个蠕动着的东西从伤口里跳出来,他才正色直起身,迅速把手腕伤口贴近拓跋珪的手腕。
那里自然也有个新鲜的伤口,流出来的却是黑血。
扭,动的蛊虫很是活跃,看见那黑血动作都快了, 但它并没有钻进去,而是就趴在伤口旁,奇怪的是黑血并没有因此就慢慢变淡,拓跋扈神色顿时有些凝重。
看来这毒并不好解,也不是自己给姜暄和的那个锦囊里的药粉。
他送出去给姜暄和的自然是最好的,那些只有皇室才能制出来的毒还以为是冠绝天下,没想到随便山野一个小姑娘就能拿出更好的,让他束手无策。
如此看来秦雪尧的身世果然不简单,拓跋扈心中苦涩,现在知道这些无济于事,如姜暄和所言,救命之恩是不可磨灭的,所以他无法出手,如今在救人也并不很情愿。
可拓跋珪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拓跋扈知道他暂时还不能出事,只好再划开自己的手腕,让更多鲜血淹没拓跋珪的手腕,这才能让蛊虫愿意去。
姜暄和走了一段突然停下问起秦雪尧,“云叔,她人呢?是等不及先回去了?”
秦雪尧在她看来是不会怕的,都动刀子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只可能是她不愿意面对,牧云却摇头,“她不会回来了。”
“什么?”姜暄和闻言马上就要往回走,“ 这怎么行,我去找他们要人!”
“暄和你回来,不是拓跋扈做的,是她自己知道了些事情,明白了要做什么才走的。”
牧云面色淡然,话也显得云淡风轻,但这不是事不关己,他同秦雪尧聊过。
变故开始于那把短刃,牧云去捡回来时就认出是南越皇室的东西。
不论是独树一帜的花纹,还是耗时数十年的锻造工艺,都显示着这东西是他熟悉的,姜暄和也有这类皇室的遗物,但她早些知道不好带着这些,容易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所以这些都鲜为人知,他若不是因为姜暄和,也不会接触这些,可一旦认出来了就绝无错漏,更别说牧云还前前后后看了快十次,就为了消化心中的震惊。
既然东西在秦雪尧手里,肯定是他爷爷留下的,且在那么那位老者到底是不是秦雪尧的亲爷爷,也一目了然了。
他一路拿着珍贵的短刃找人,脑海里浮现的一张脸却和姜暄和的脸慢慢重合起来。
找到秦雪尧是在谒舍附近的树林,她并没有走远,但颓然低着头,即便认出牧云的脚步声也不想抬头说些什么。
“这是你的?”
短刃被递到面前,秦雪尧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跳起来就出手,那银针闪着寒光,少有人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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