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拖着姜中正就要往外去,但姜中正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他发力时力道不小,竟然就挣脱了人。
而后往慕容云雪那边走了几步,伸出一只手咬牙切齿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动手?无非是仗着那点血脉作威作福,还敢把手伸到前朝来了,便是闹到宗室里去,这事儿你也不占理。”
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之上的权臣,在朝堂上就像菜市口杀价似的,毫无体统地吵了起来,这场面实在荒谬。
但慕容峥不在也无人能出面将此事管一管,压制下去。
众臣受了好几日的折磨,能看一看戏自然是好的,况且慕容峥马上就要回来了,等事情闹大便能叫他知道这姜中正留不得,得即刻撤换下去。
慕容云雪这么大张旗鼓地占据了本来空空如也的上座,如此就弄得姜中正里外不是人。
但这也并不是毫无代价,至少姜中正试过,命执杖之人对慕容云雪用刑,但无人敢下手,便也不了了之,反而灭了自己威风。
第二日他便心里闷着不小的气,干脆不上朝了,在家呆着。
这一招原是想有人能求自己回去,最好是联名上书,逼得那慕容云雪不得不退位,但他真是没料到,整整一日,自己愣是闲在家中。
在书房里是一丝一毫的朝中消息都没听见,到头来还得自己拉下脸去打听,今日朝中发生了何事。
书房里少不得又是一地的碎片,但这次姜中正的怒火却没这么容易熄灭。
他原以为这些时日的经营已经让自己在朝中地位超然,说一不二,谁知突然冒出了个什么慕容云雪来。
这疯女人横插一脚就想夺去自己苦心在朝中经营出的地位,哪有这么好的事,气急了的姜中正再不敢待在家里坐井观天,他猛地推开门喊人,“快去把朝服熨好,我明日定要杀杀她的威风。”
这个她是谁无人敢问,但丞相重新振作的消息却很快传遍京城。
雄心壮志是有了,可到第二日上朝时,他人就站在之前那个号令百官的位置,上头也还是坐着个碍眼的慕容云雪。
姜中正也不再用那些雷厉风行的手段,反而和颜悦色请礼官出来。
人出来了,他还要演一段,“大人在此就好,本相有一事请教一二。这长慕容云雪可是能临朝摄事?还是咱们过往就有这样的旧例可循?”
那礼部官员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整个人被姜中正高高架起,说什么也不是。
上头那位长公主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杀人不眨眼,但姜中正难道就是好惹的吗?他实在后悔今日怎么没生些病,干脆不来。
眼下文武百官的视线都聚集在他一处,姜中正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一副咄咄逼人之势,慕容云雪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反应,在那帘幕背后的神色莫测,反而最叫人心慌。
支支吾吾了半晌他才开口,“这,这的确是没有这样的旧历,但长公主身为皇室血脉,替皇上暂且理一理朝事也无不可。”
他本是想两边都不得罪,但话音刚落,姜中正神色骤然变冷了,脸色大变,一挥手出来两个侍卫,直接把他带出去了。
这对于任何一位在场为官之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但他却心如死灰,反而安定下来,早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先出头,趁着他们没有闹得太难看,也不会受很重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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