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槐点头,安心宣读下去,其内容无非是让姜中正进宫一趟,议事。
管家看着已经汗流浃背,他送二位出去后,还有些站不稳,不得不扶着墙跟。
“你说这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喃喃自语,却无人敢回话。
看到丞相走远了,他也长出一口气,转头去忙活自己的事儿。
入宫进了养心殿之后,姜中正还装作不太有力气的虚弱模样行礼,但坐在上头的慕容峥并没有因此就说什么体己话,反而把一道折子扔下去。
“你自己看你家二公子做的好事,朕都没下令,他便敢私自留在阳春关不肯回来了。”
姜中正一看果然是怒气中烧,但回头一想皇上的话,却又觉得不对。
当初不是他设计让姜新楣随冯家小姐去阳春关了吗?如今怎么又不认账,还说姜新楣是私自留下,这算盘未免打得太精明了。
但皇帝就是皇帝,他说的话便是金口玉言,旁人不得置喙,姜中正闻言也明白慕容峥的意思,这就是要让自己松口了。
其实姜家放一个孩子在边关,对皇帝而言有利无害,慕容峥想削弱丞相府的心思也不是一两天了。
如今姜新楣的做法正合他心意,这生气也只不过是佯装出来的,想明白这些,姜中正合上折子,也开始做起戏来。
“皇上!臣惶恐,臣实在不知这逆子是如何跑到关外去的,臣管教不力,愿领责罚。”
慕容峥似乎微微点了点头,“这也不怪你,他年轻气盛,想要跟心上人待在一起,朕可以理解。但他在阳春关终究没有个一官半职的,要留在那也是算不得名正言顺。眼下该如何是好,丞相,你说呢?”
原来葫芦里卖的是这个药,姜中正心里苦笑,他就知道今日把自己叫来这里,还假装发一通脾气并不是这么简单,敢情是要趁机让他舍出老脸去,给自家的孩子求一个自己不想要的官位。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别的法子,难不成圣旨都接了,如今却要反口吗?
“臣以为,若能请皇上给这逆子个不打紧的闲职,也好让他留在阳春关为民办事。”
慕容峥要听的就是这句话,还假作思索了半晌才松口应道,“那好,既然是丞相所求,朕便随了你的心愿。郑槐,去拟旨。”
郑槐看了一眼就被算计得有苦难言的姜中正,想笑又不敢笑,赶紧躬身一礼才离开。
姜中正回去的路上也是憋屈的不行,几次想发脾气,却碍于还没出宫门而不好发作,硬生生忍了。
等回到家,姜中正见管家在门口等着,那眼神叫一个焦灼,生怕他出事。
又想到今日进宫,皇上并没有提之前的事,只是让他服个软,让姜新楣留在那边关苦寒之地,还能有个一官半职挂着,到底也不算是亏待了他。”
“更重要的是,如此处置是否代表他往后可以安然无恙地上朝了?那之前的事是不是算一笔勾销了?”
这么想着,姜中正心情突然就好转了,还吩咐管家给多弄了两个菜。
日耀城,姜暄和同流云一道先在客栈歇了几日,然后才四处寻要买的铺子。
这本是慢工出细活的,但姜暄和一心要赶紧在裘国安定下来,便没有顾那么多,凡是看得过去的便都敲定下要买的意向。
只是其中多数铺子的老板都不打算卖出去,只剩了几家瞧着还不错的珠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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